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妈妈,有时候是来串门客人,少数时候是陈岁。
她喜欢猜测他动向,是去厨房倒水喝,还是去另个房间里找东西,还是去楼上书房拿书。
会让她有种小小满足。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忍不住捂紧胸口,在心里暗想:
糟糕,她不会是变态吧?
陈岁把东西放过去,拍着球跟她摆手:“走。”
“嗯。”
夏耳没动,视线直落在他清瘦背上。
他没回头。
很快消失在门外-
如此这般想着,夏耳不再多说,默默转过身,去看陈岁。
他们这辈儿出生时候,时兴把小孩儿头睡扁。
夏耳妈妈不注意这个,她已经算同龄人中不怎扁那种,平时没少被同学羡慕。
可这会儿跟陈岁比起来,就有点不够看。
被羡慕人浑然不知,打气筒随手扔,蹲在原地,连接进气口嘴儿塞,再拿起旁打气筒,站起来,下下往里边打气儿。
老刘给她妈妈打电话那天,陈岁妈妈也在。
想来应该是她听去,回家顺口跟陈岁说那嘴。
这本来没什,可是,她不想被陈岁误解,赶忙红着脸解释:“不是,没有,是别人……”
“没事儿。”
陈岁浑不在意,截断她话,继续找打气筒:“是该到早恋年纪,正常。”
夏耳家在小镇热闹地界儿租个铺子,开家烧烤店。
快五月,天气暖,烧烤店也恢复营业。
小镇生活就像汪平静湖水,而陈家突然回来,就像投进湖面粒石子。
带起不少涟漪。
那天过后,夏耳又好阵没见过陈岁。
她平时都在上学,待在家时候,陈岁也不定就在家里。
有时候,她会在自己家里朝前张望,隔着两家窗玻璃,隔着个庭院,两面墙,试图从在他家来回走动人影里,捕捉到陈岁身影。
几下就打好,他把打气筒扔到边,蹲下堵好篮球进气孔。
他站直,在原地拍几下球,得到响亮“嘭嘭”声之后,陈岁把篮球挎在腰间,垂眼看她,问:“放哪儿?”
指打气筒。
“放那就行。”夏耳理下耳边湿发,随手指个地方。
“成。”
“真没——”
“啊,找着。”
陈岁从堆编织袋子下面翻到打气筒,他手握着,另只手把翻乱东西都放回原位,从仓房里迈出来。
夏耳还想解释几句,可见他完全没有想听意思,就闭嘴。
也是,为什要跟他解释呢?他也许只是没话找话,随便问问,毕竟他们隔这多年没见,更没有联系,他们也没有什别话题好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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