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心想，他已在别人眼里看过那惊骇多少次，别人想象自己脸土有那样
疤，自己心灵受到那样折磨时，那睁大眼睛、失去血色恐惧？他已多少次见过别人像
样猛然抽动身子，像见到赤裸裸伤口般吓得往后缩，他已多少次见过别人在心里自问：他做
什
事？做什让他得受这种惩罚事？
毛里齐欧刀子划开深褐色眼睛下面双颊，口子已愈合成Y字形长疤，长疤把他下眼皮往下扯，疤延伸成像是丑恶而带着嘲笑意味泪痕。两边下眼皮外翻，红肉永远外露，整颗眼球圆睁睁示人。鼻翼和鼻中隔曾被割开，深到骨头。伤口愈合后，皮肤在鼻子两侧，而非切口太深鼻中央，接合形成边缘参差不齐涡状疤。鼻孔变成大洞，像猪口鼻部，每次吸气时就呈喇叭状张开。眼睛旁、颗部周围、发际线以下整个额头，还有更多刀疤。
毛里齐欧似乎想把莫德纳脸皮整个撕下，他五官周边数百个疤痕，到处折缩成小小肉丘，可能就是毛里齐欧想撕下他脸皮时，手指扣住施力地方。知道他衣服下还有疤痕和伤处：他左半边腿、臂动作不灵活，仿佛手肘、肩膀、膝盖接合关节，已因永远无法完全愈合伤口而变僵硬。
肢体毁损程度叫人触目惊心，残害者下手之恶毒，让看目瞪口呆，不知说什才好。注意到他嘴巴上和嘴巴周边毫无伤痕，他那雕琢完美性感双唇竟能如此完好、如此毫发无伤地保存下来，让大叹他好运。随即想起毛里齐欧把他绑在床上时，曾用布团塞住他嘴，只在偶尔要逼他开口时，才拿出布团。看着莫德纳抽烟，觉得他那平滑而毫无损伤嘴才是他身上最惨、最可怕伤口。们静静地把烟抽到剩下短短小截，眼睛适应黑暗。渐渐察觉到他身形变得多小；左半边伤口皱缩作用，使他身体变小许多。感觉到在他面前，自己高高在上。后退步，进入光亮处，拾起包包，带着鼓励意味左右摆头。"Garamchaipio?”问。去喝杯热茶如何？
"Thikhain,”他答。好。
带路往回走，穿过那条已成私人居住空间小巷，进入家茶铺。当时正有当地家面粉厂兼面包店工人趁着轮班空档在店里休息，其中几个人在木头长椅上挪动身子，腾出位子给们。他们头发和整个身体覆满白色面粉，看来像是幽灵或无数复活石像。他们眼睛无疑受粉尘刺激，像他们炉子下熊熊火坑里煤样红。喝茶后湿润嘴唇，衬着死白皮肤，像是条条黑色水蛙。他们以贯坦率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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