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扮演拉朱。曾与村民并肩作战的那些年轻人,他们后来的际遇,在这故事里也占了同样吃重的角色。村民把他们每个人的不幸遭遇(从回乡的普拉巴克口中得知)当作这伟大故事的一部分来追述,来告诉我。而在这种种追述和津津乐道当中,每次讲到鲁赫玛拜时,村民都表现出特殊的爱戴和骄傲。她在葬礼时发表演讲激励人心,赢得了村民对她的爱戴与敬佩,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来扮演村中的公共角色。他们赞赏她的英勇,敬佩她的坚毅。最重要的是,他们欢喜地迎接她回到他们身边。经过与土匪的争斗,她走出了悲痛与绝望,回复她以往强势、精明、大笑的模样。在这个贫穷而简单的村子,每个人都清楚谨记,村子的宝藏是村民。
在她那和蔼可亲的脸庞下,有了饱经沧桑的痕迹。脸颊高处的皱纹,是她用以将泪水留在眼眶的堤堰。每当她一人独处或专心工作时,那未明言、无法回答的疑问便让她丰满的红唇喃喃自语。坚定让她那带着反抗姿态的突出双下巴更显顽强。她的额头中央和两眉之间,总是浮现着浅浅的皱纹,仿佛她正在那些柔软的皱折里,思索那荒谬又可叹的人生道理:凡快乐必有其苦恼,凡财富必有其代价,凡生命必迟早要经受彻底的悲伤和死亡。
我和鲁赫玛拜的友谊,在第一天早上就建立起来。那时,我在基尚屋外的绳床上睡得正酣。天刚亮,鲁赫玛拜赶着她的产乳水牛过来时,我还在呼呼大睡。其中一只孚L牛被我的打呼声吸引,过来一探究竟。我感觉有湿湿的东西在摸我,让我喘不过气,吓得惊醒。我张开眼睛,赫然见到一只黑色大水牛,再次伸出粉红色的大舌头,要闷住我的脸。我吓得大叫,跌落床下,连爬带滚地往后退。
看我出模,惹得鲁赫玛拜哈哈大笑,但那是善意的大笑,率直、和善、没有嘲笑的意思。她伸手扶我起来,我抓住她的手,跟着她大笑。
“Gaee!”她说,指着那只水牛,也点明了我该遵守的基本原则:如果我们俩要用言语交谈,该学外国话的那个人是我。
她拿起玻璃杯,在黑色弯角巨兽的乳房旁蹲着,挤起牛乳。我看着牛乳直接喷进玻璃杯。她手法纯熟,注满杯子,将它端给我,同时用她红色棉披肩的一角擦了擦杯口。我是城市小孩,在人口有三百万、不算小的城市出生、长大。我逃亡了几年而未被捕,原因之一就在我喜欢大城市,在大城市里我有十足的自信,过得十分自在。端着那杯刚挤出来的新鲜牛奶时,城市小孩对印度这国家的猜疑和恐惧,完全浮_Ie-心头。那杯子握在手里,温热,带着母牛味,杯里似乎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