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然后他露出笑容,那是她见过最灿烂的笑容,洋溢着幸福,明显有着好性情。她盯着那开怀的笑,一股奇怪的感觉攫住她。她不由自主对他投以微笑,心里突然涌起幸福的感觉,一种无法言说但十足乐观的喜悦。事情终会圆满,内心的声音如此告诉她,一切都会没事。她知道,就像我初见普拉巴克时就知道的:笑得如此开心的男人,绝不会存心伤害别人。他把视线再度转向别处时,房里仿佛一下子暗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已爱上他,只因为他那笑容里让人安心的热情。父亲宣布将她许配给他时,她毫无异议。初次瞥见基尚那迷人笑容后不到两个月,她就嫁了,然后怀了她的第一个儿子普拉巴克。基尚身为家中长子,成婚时父亲送给他两块良田,鲁赫玛拜的父亲则加送一块田给小两口。成婚后不久,他们小小的财产就归年轻的新娘子管理。她运用读写本事,在简陋的学童练习簿上详细记录家中盈亏,并将这些账簿扎在一块,存放在锌制的大箱子里。
她明智地投资邻居事业,妥善管理家中资源,家产亏损甚少。第三个孩子出世时,鲁赫玛拜二十五岁,她已让家里从小康变成村里最有钱的人家,拥有五块地,种植经济作物,养了三头乳牛和三头公牛,还有两只产乳的山羊、十二只会下蛋的鸡。银行里的存款足够为两个女儿出嫁时准备丰厚的嫁妆。她打定主意要让女儿有个好归宿,让她的孙子有更高的地位。
普拉巴克九岁时,父母送他到孟买,跟着开出租车的叔叔当学徒,住在一个大贫民窟里。鲁赫玛拜开始拉长她的晨祷时间,怀抱着对家人未来的规划和希望。然后她流产了。不到一年,流产了两次。医生判定她生F第三胎后,子宫受了伤,并建议切除。她接受了这手术,当时二十六岁。
鲁赫玛拜因此失魂落魄,沉酒于自己生命的缺憾,沉腼于因流产而失去的三个宝宝,以及原本还可以孕育的其他生命。她足足有两年走不出那伤痛,就连基尚在泪光中硬挤出的漂亮笑容,也无法让她振作。愁苦、伤心的她,在悲痛中,在日复一日尽义务地照顾女儿的琐事中枯萎。她失去笑容,被冷落的田地一片愁云惨雾。就在鲁赫玛拜的心渐渐枯搞,眼看就要永远陷入悲伤的深渊时,发生一桩危及全村性命财产的灾难,把她从悲痛中唤醒。一群武装土匪在这地区落户,开始索取保护费。邻村有个男子被他们用大砍刀砍伤,同村一名妇女被他们强*。然后,基尚村里有人反抗,反遭他们枪杀。
鲁赫玛拜跟遇害的男子很熟,他是基尚的堂兄弟,娶了鲁赫玛拜村子里的姑娘。桑德村男女老少全参加了他的葬礼。葬礼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