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有
丝怨言或生气。
但当
把座位让给位老人家，让他坐
四小时，普拉巴克就火大得不得。那老人有着头蓬乱
白发，眼镜厚得和军中侦察兵望远镜镜片样。“林，这
辛苦替你抢来座位，现在你却丢掉，像吐掉帕安汁那样，宁可在走道上站着。”
“别这样，普拉布。他是个老人家，不能看他站着，而坐着。”
“那简单，你就别看那老家伙，林。如果他站着，就别看他站着。那是他事，站在那边，跟你坐着无关。”
“这是作风。”坚持，因为他对着整车厢注目乘客放言高论，笑得有点僵硬。
“看看身上这些抓伤和癖青，林。”他诉苦，表面上在对说，实际上在说给那些好奇听众，要他们评评理。他拉起衬衫和汗衫，身上确有粗糙抓痕和愈来愈肿疲伤。“为让这个老头子左边屁股可以坐上这位子，受这多抓伤和疲伤，为他右边屁股，身体另边也受些癖伤。为让他两边屁股坐上这位子，全身疲青、被抓伤。这样实在很不像话，林。要说就这些，这实在很不像话。”他交叉使用英语、印地语，最后让全车人都知道他在抱怨什。同车乘客个个皱着眉头看，或边看边摇头表示不以为然。最严厉责备目光，当然来自那个让位老人家。这四个小时期间，他直恶狠狠地瞪着。最后他起身下车，坐回自己位子时，他小声说句很难听脏话，惹得其他乘客阵阵狂笑，还有两个乘客过来轻拍肩膀表示慰问。
火车眶当眶当行驶，穿过沉睡夜晚，直到天边泛着玫瑰色黎明。细看，倾听，与内陆村镇居民肩抵着肩挤在块。在这拥挤二等车厢度过促狭而大体无声十四小时，学到东西，比搭个月头等车厢旅行还要多。那趟首度离开孟买远行中，最让高兴是，莫过于完全搞清楚印度人著名摇头晃脑动作是怎回事。先前跟着普拉巴克在孟买度过几星期，已让懂得脑袋左右摆动，印度最特殊表意动作：头若往前面点，表示是。还辨认出同意和没错，要那个这两个更细微涵义。在这列火车上，则认识到这动作用于打招呼时，具有种通用意义，使它特别好用。
大部分人进入这车厢后，头会轻轻左右摆动，向车厢里坐着或站着乘客打招呼。这动作总会引来至少位乘客，有时几位乘客，摆头回应。站又站，都看到这情形，所以判定新上车者左右摆头，不可能在表示是或同意，因为没有人开口，除那动作，没有任何互动。渐渐解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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