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得就有所失,”莉蒂希亚叹口气,装出同情的样子,“你绝不能因此而泄气,狄迪耶。还有鱼可以让你煎炒,大快朵颐。”
“值得同情的应该是我,”乌拉喝叱,“费德里科昨天从狄迪耶那儿回来后,心情非常差,今天还在我家门外哭。Scheisse!(妈的!)Wirklich!(千真万确!)哭了三个小时,激动地跟我说什么得到重生的事。最后我为他难过。我请莫德纳把他和他的圣经丢到街上时,心里很痛苦。都是你的错,狄迪耶,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狂热分子,”狄迪耶若有所思地说道,全然不理会乌拉的叱责
节听来像东西裂开。
“他只是在告诉我,法国人是世上最文明有礼的民族。”
“举世皆知的事实。”他补充说。
“大哥,等你们从村落和葡萄园里制造出一个莎士比亚,我或许就会同意你的话。”莉蒂希亚堆着笑脸,低声说道,那笑半是亲切,半是优越感。
“小姐,请别误会我不尊敬你们的莎士比亚,”狄迪耶回嘴,开心大笑,“我喜欢英语,因为英语里有太多法语。”
"Touch'(说得对),”我咧嘴而笑,“我们英语也这么说。”
这时乌拉和莫德纳到来,坐下。乌拉一身妓女打扮,身穿颈部系带、露出背部和肩部的黑色紧身连身短裙,网袜,细高跟鞋,颈子和耳朵戴着亮眼的假钻。她跟莉蒂希亚两人的打扮形成鲜明的对比。莉蒂希亚穿着上等的象牙色织锦夹克,里面是宽松的棕食缎子裤裙,脚上一双靴子。她们的脸部,也形成一种强烈而令人意外的对比。莉蒂希亚的眼神妖媚、直接、自信,散发讥讽和神秘;乌拉虽然浓妆艳抹,一身职业需要的性感打扮,蓝色大眼却只透露着单纯,老实而空洞的单纯。
“狄迪耶,你不准跟我说话,”乌拉一坐下立刻开口,伤心地撅着嘴,“我跟费德里科闹得很僵,三个小时,都是你的错。”
“Bah!(啊!)”狄迪耶厉声说道,“费德里科!"“唉!”莉蒂希亚加入战局,把一个音拉成三个长音。“年轻帅哥费德里科变了,是不是?别卖关子了,我亲爱的乌拉,把事情说来大家听听。”
"Naja,费德里科信了教,为了那件事,他快把我气疯了,都是狄迪耶搞的。”“没错!”狄迪耶补充说,厌恶之情写在脸上。“费德里科信了教,真是不幸。他不再喝酒,不再抽烟,不再吸d,当然也不再和人上床乱搞,甚至不和自己搞!真是,bao珍天物。那个男人曾是堕落界的奇葩,我最出色的学生,我的杰作。现在变成那样,实在让人受不了。他现在是个好男人——最箱糕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