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在前方英里处,还是可以看到另处人类存在迹象。
马文看到丛奇形怪状建筑群,它们簇拥在矿山前面,根短粗烟囱里时不时还会喷出股蒸汽,瞬间分散,消失无踪。
他们转眼之间便越过矿山。父亲把车开得飞快,让人既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好像是——男孩心中突然冒出个奇怪念头——好像父亲是在逃避着什。几分钟后,他们抵达高地边缘,原来庇护所建立在座高原之上。下方大地延伸开去,轮廓清晰,线条分明,令人目眩陡峭斜坡掩映在阴影当中。极目远眺,直至目光所及之处,是片支离破碎贫瘠荒原,布满山峦与沟壑、火山口与陨石坑。那些山脉峰峦高耸,直抵下垂骄阳,仿佛火焰冲天孤岛,正在黑暗之海中熊熊燃烧——在它们头顶,群星依然夺目,光芒却恒久不变。
前方看似没有路——其实是有。车子沿着陡坡徐徐移动,开始漫长下坡之旅,马文紧紧攥住拳头。随后,他看到条小路通往山腰,几乎无从得见,这才算松口气。看样子,其他人很早以前就是沿这条路下山。
令人吃惊是,夜色突然之间降临,好像他们穿过昼夜分界线似。其实,这是因为太阳已经降到高原顶峰之下。车头对探照灯射出两道明亮蓝白色光柱,照亮车前岩石,所以他们无需减速慢行。车子在山谷间穿行几个小时,又从群山脚下飞驰而过。那些山好高啊,尖顶参天,仿佛把梳子从群星之间捋过;有时候,车子爬到地势较高处,还会有阳光时不时从峰峦之间渗出,洒遍他们全身。
现在,车子右侧是片高低起伏、灰尘满布平原,左侧则是城墙与露台般森严壁垒,层层升高,直爬上天际。这面山墙高高挺立,山顶直抵这个世界边缘,视线已难以企及。在这片土地之上,看不到半点儿人类勘察过迹象,但他们度经过堆坠毁火箭残骸,旁边还有座石冢,上面立着尊金属十字架。
在马文看来,这片山脉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终于,好多个小时之后,山脉终点出现,那是段高耸、陡峭陆岬,从群小山中异峰突起。父亲驱车开进条浅浅山谷,又沿着段长长弧形山路绕向山脉另侧——在行驶过程中,马文慢慢发现,就在前方,发生些十分奇怪现象。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降到右侧群山背后——他们眼前山谷本该片漆黑,可是,道冷冷白色光辉却从车子行驶峭壁之下漫溢上来,充斥整片山谷。然后,突然之间,他们开进片开阔平地,冷光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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