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再看这边。这东西原来应该在酒柜上吧?”在今村所指的地方,有座大理石座钟掉在地板上,钟背朝上。今村戴上白手套,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把座钟扶起来。座钟刻度盘的玻璃上有多处裂纹,指针停在三点十分刚过的地方,差不多是三点十分三十秒吧。
“这钟——已经停了吧?”吉敷问道。
“是呀。也许是从这里掉下……”今村用右手把座钟放到酒柜上,接着模拟掉落的情形。“然后,撞到金属烟灰缸的边缘,刻度盘的玻璃才碎裂的。”地板上还有一个黑色铁质烟灰缸。
“座钟为什么会掉到地板上呢?显然曾经有人在这里发生争执。你看,柜子里
“看来是的。你看这满缸的血水。唉!才过新年,就碰到这种晦气的事。”此时,船田发现他们身后站着一个默不做声的矮小男子。
船田“啊”了一声,赶紧说:“竹君,我来介绍。他是成城警署的今村先生。这位是警视厅一课的吉敷君。”
矮个子的今村刑警低头致意,然后抬头与吉敷对视,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太残忍了!”今村说道。他是个相貌平凡的中年刑警。
“在我多年警察生涯中,这么惨不忍睹的尸体还是头一次见到。看来,凶手怀有强烈的怨恨吧……”
“是的。人体的皮肤与肌肉间有一层脂肪,用小刀或竹签插进去,就能把皮肤剥下来。如果用的是这种粗,bao的方法,只要五分钟就能剥下来了。”
“脸上也有脂肪吗?”
“有的,虽然与腹部或臀部相比薄了许多。你看,这黄色物质就是脂肪了。”
“剥皮是致命的原因吗?”
“不,死因在此——”船田用手指着红色的洗澡水。水中隐约露出登山刀的黑色刀柄,这把刀竖立在心脏附近。
“正好把整张脸皮完整剥去,从额头发际至下巴的下方,牙齿也剥露出来了。”吉敷说道。
“不,通常牙齿是不会外露的,因为嘴唇四周有种叫口轮匝肌的肌肉。从这具尸体来看,由于凶手动作匆忙,没把嘴唇闭合就开始剥脸皮,是凶手把刀插入死者口中将口轮匝肌破坏了。”船田说道。
“你是说凶手动作很匆忙吗?”
“对,动作匆忙的痕迹很明显。”
“船田先生说得没错。那么,吉敷先生请到这边来。”今村把吉敷带到起居室。“角落里接待客人的沙发被搞得很乱,我们尽量保持原状。地毯也被卷到角落里了。”
“为什么要把脸糟蹋成这副难看的样子?”
“我不明白凶手的心理。看起来像印第安人的仪式,不,他们剥的是头皮。”
“凶手是疯子吗?”
“也许吧。”
“是在这里剥下死者的脸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