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反,公寓组,包括居住在设有电梯的高级公寓里的居民,都会选择“这里只是我攒够首付之前暂定的住所”这一回答。
工作进行到第三天,我已经习惯了不少,甚至开始像都厅的居住环境问题办公室的负责人一样,对东京市民的居住偏见产生了忧虑。
问卷中的问题大抵如下:
你为何会选择现在的住所呢?
这个选择体现了你自身的意志吗?
可以由本公司报销。
“另外,因为这并不是强制性的调查,若遭到对方拒绝,就不必再纠缠下去了。只是我们为了得到更加准确的数据,必须用到他们的回答,因此请各位多加努力,说服调查对象。我们会根据各位所获得的答卷份数来发放薪酬,因此赚多赚少全在各位自己的努力了。请加油吧!
“还有,刚才分发给各位的壁挂式牙刷套装是送给调查对象的礼物。
“就这样了,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开始向各位分发三十人份的礼品和调查问卷……”
装有三十份牙刷套装和调查问卷的纸袋很重。除我之外,大家好像都是三五成群来做这个兼职的。最后,我一个人提着那个沉重的纸袋,离开了位于京桥的那座楼房。我被分配到了葛饰区的龟有。乘坐常盘线在龟有站下车,我首先到站前的书店买了本地图,随后便坐进咖啡厅,点了份午餐,展开地图查看那三十个人的住址。
你会在现在的住所中度过一
离开咖啡厅,我走在路上,好奇地想着小池理津子如今正在做什么。她现在是否也提着一个沉重的纸袋,走在东京的某个角落里呢?
即使是比较合作的家庭,在听我说完造访目的后,也多数会让我把调查问卷留下走人。公司虽然让我们尽量避免这种情况,但我毕竟一开始就动机不纯,所以每次都会大喜过望地把问卷留下。
要找到名单上指定的住所也是非常辛苦的事。我负责的这一带属于老城区,大量低矮的住房挤在一起,极少遇到高层公寓或普通出租屋,就算我千辛万苦找到了正确的地址,多数时候也不知该绕到哪条小路里才能找到大门。
第一天,我满头大汗造访的那几家人都称不上是富裕人家。我不断从这条小路拐到那条小路,千辛万苦地找到正确的入口,打开破旧的玻璃拉门,通常都会看到一个宽敞的土间[6],而那家的主妇则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踩着缝纫机。
不过有趣的是,即使是这样穷酸的家庭,甚至是更加简陋低矮的棚屋里的居民,只要他们守着这么一间所谓的独栋,在被问到是否希望在这里度过一辈子时,全都会选择肯定的回答。我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调查问卷中就有这么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