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蹿起股笑意。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不是假装没发现,不是不去深思,也不是更情愿相信自己生活在毫无半点阴霾幸福中。
自己只是还无法理解罢。
水穗看见景色、水穗怀中婴儿手感,不时会牵引出萦绕在脑中、那不愿被想起过往。不是完美母亲,有时甚至让孩子躺在地板上,无视她哭个不停,还想着“要是没生下她就好”。不可能成为好妈妈,因为只知道那样母亲,只知道那种怎都无法沟通母亲,所以很绝望,觉得自己绝对无法成为好妈妈。
朋友说他们夫妻俩争吵时,水穗并非只是默默地听,不回嘴。但她到底说些什来反驳呢?又要怎回击,才能给对方造成同等伤害呢?水穗说她不记得自己说过“薪水很低”“穷酸”之类话。实际上,她会不会就是使用这些话进行回击呢?不,要是察觉到受伤倒还好,至少知道要防御,但水穗恐怕根本没察觉到自己被伤害,只是抱着不甘心、自讨没趣心情随便回几句嘴也说不定,用那种根本连攻击都算不上幼稚话语。
公交车来。里沙子上车后坐在驾驶座后方位子上,额头贴着车窗。
记得谁说过,水穗把大家都说成坏人。
大家听水穗话,只会觉得她夸张、装可怜、得被害妄想症吧——都是别人错,可怜总是。
也难怪大家会这想。里沙子很想笑,为什呢?因为要是相信水穗说话,很多事情就说不通。
这几天,那些带有无尽悔恨过往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甚至觉得自己就快变成另个水穗。多想将这种心情告诉别人啊,不是阳郎和南美,若
丈夫担心疲于照顾孩子妻子,所以请自己母亲过来帮忙。水穗为何将这件事解读成婆婆是来监视她有没有虐待孩子呢?
丈夫发现孩子受虐后,周末主动帮忙带孩子,水穗又为何将这件事曲解成丈夫这做是在批判她没有资格为人母亲呢?
应该没有男人会伤害孩子,还把罪行推到妻子头上吧?大家都是这想。因为没有这做理由,没有动机,也没有意义。
那些人——里沙子想起那些陪审员脸——不,任何人——也想起公婆和南美脸,还有坐在旁听席上,看向自己这边人们脸——他们不会理解。就是会有这种人,只是为伤害对方,就可以平心静气地做些毫无理由也毫无意义事,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被别人所理解。
并非憎恨对象,也不是什敌人,但那些人就是忍不住想要伤害,伤害那个睡在自己身旁、比自己更弱小人。这世上就是有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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