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奇风镇的异乡人（16 / 20）

甘沃又大声咒骂起来，那声音真是震耳欲聋，然后他用拳头猛打手指，然后又拳打在额头上。他打得好用力，眼前立刻金星直冒。看样子，逞英雄只能到此为止。

“追什追！”甘沃转头朝后面那辆小货车大吼。后视镜反射出刺眼强光。“追什追！滚开行不行？”十号公路蜿蜒曲折，他不得不紧紧抓住方向盘。车速太快，在弯路上冲力太大，轮胎路摩擦路面，不时发出刺耳吱吱声。虽然眼前还在冒金星，但又伸手去抓方向盘。甘沃立刻又大吼起来：“你这臭小子！”然后他又伸出只手抓住外套后领，但他必须抓方向盘，所以只好又放开。

转头看看爸爸小货车，两辆车之间距离大概六米。那条路蜿蜒曲折，两辆车前后全速猛冲，险象环生。乐善德医生死命猛踩油门，加速狂奔，拼命想拉开距离，而只好紧紧抓住座椅。接着，听到啪声，发现是乐善德医生伸出拳头捶下置物箱，打开箱盖，然后手伸到里面摸索几下，过会儿，他拿出把点三八口径短管手枪，然后手臂猛然往后扬，枪管差点打到头，还好及时低头闪过。接着，他根本没瞄准就连开两枪，后挡风玻璃应声碎裂，玻璃碎片像冰块样飞向爸爸小货车。注意到爸爸车左右闪来闪去，差点就冲出路面，车尾左右甩得很厉害，不过爸爸还是又稳住车子。接着，乐善德医生那只拿枪手又往后扬，立刻抓住他手腕，用尽全力拉他手臂去撞座椅，想撞掉他手上那把枪。然后又伸手去抓方向盘，抓着不放，于是变成两个人同时拉扯方向盘，车子开始左右偏移。

就在这时候，举在面前手枪突然走火，子弹贯穿椅背，贯穿车门，发出砰声巨响。那巨响和热气距离脸太近，立刻感觉到股震动，全身打个寒颤。想，当时可能放开方向盘，好像是，记不太清楚。接着乐善德医生忽然用枪管在右肩上用力打下。好痛，这辈子从来没那痛过，不由自主地惨叫声。要不是因为外套很厚，肩胛骨很可能会骨折。那刹那，立刻抱住肩膀，身体往右倒靠在车门上，痛得整张脸都扭曲，整条手臂都麻，动弹不得。接着，眼前赫然出现片漆黑湖面，才发觉车子已经快要冲进萨克森湖，那种感觉，仿佛被困在个不断重复梦魇中，梦中景象很像《火星人入侵》那部电影里场景。乐善德医生立刻把刹车踩到底，车子立刻慢下来，爸爸小货车迅速逼近，这时乐善德医生又往后举起手臂，这次，他回头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