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挽救了我。不仅仅是关于大脑研究的知识,他还使我认识到,以前我的人生是多么平庸而无聊。借用一句他形容我的话——每天用纸巾包着别人吃剩的鱼骨头,还当做宝贝似的捧在手里,到处走来走去。照他的意思就是说,做学问的世界里到处是这种鱼骨,人们往往被它阻碍了前进的步伐。
在他脑子里,总是把事情按照重要程度标出顺序,每天都过得充实而不浪费。而他排出的优先顺序往往和我们的不同。我们平常人看不上的一些东西,到了他那里倒成了宝贝;我们当做事业来做的事,或许在他眼里不过是吃剩的鱼骨。他常劝我,要把工作以外的时间尽量过得充实,把看似打发时间的休闲当成娱乐,才能把每天都过得高高兴兴。当然这也许并非他的原话,只是我对他为人处世的方式的一种理解。
我每隔一两天就要给他的住处或者研究室打个电话,恳求他抽出空闲时间来陪伴我。看来他也并不讨厌我,对我的请求从来没有露出过不耐烦的神色。我把他当做自己的忘年之交,并希望他也这么认为。我的生活极其无趣,没有他陪着都不知该怎么过,所以实在盼望着有个像他这样风趣的人常在我身边,让我心情愉悦,不再孤独。他身上有着把生活变得丰富而充实的魔力,对我来说是个理想的朋友和完美的伙伴。每逢我心情低落、情绪委靡之时,只要见到他就能豁然开朗,从苦闷中解脱。他还有着使人乐观向上的天赋,在我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的心目中,和他在一起是我的最大享受,和那位希特勒带给人的感受真有着天壤之别。
正因为这些亲身经历,所以我完全可以理解玲王奈为什么对他特别关注。这些年里,我心里也曾暗暗盼望能和玲王奈走得更近。听到她对御手洗这样感兴趣,我很难不产生一点小小的嫉妒,但这种感情很快就消失了,因为经过一年多的接触,我知道御手洗洁只适合过独身生活。虽然我希望他身边有一个能理解他的女性,不过他本人也许完全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对于玲王奈是否属于御手洗伴侣的最佳人选,我的想法倒和大家都不同。从各方面的条件来看,无论多么挑剔的人都不否认这两人非常般配,凑成一对也许会是世界上少见的完美组合。但凭我对他的了解,我却并不看好他们的缘分。当然,这些话绝非出自嫉妒心,我只是觉得,一位不那么出名而细心勤快的女子会更合适他。我并不是暗指玲王奈不细心或不勤快,但总觉得他们俩生活的天地是那样南辕北辙。
出发去洛杉矶以前,我很想打个电话给御手洗,征求一下他对玲王奈的看法,但我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