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看你。”佳子说。
没想到丈夫沉默起来,再也不说什。
佳子情绪开始向不安深渊倾斜。她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加上妊娠反应,身体状况也不好,简简单单句话,可以救她,也可以毁她。
“有必要急着要孩子吗?”丈夫还是字
“喂什喂?”留广好像在故意怄气。
“你喜欢孩子,是不是啊?”
“你怎突然想起问这个来?”留广喝口啤酒之后,似乎明白妻子意思。他猛然扭过头来,愣愣地看着佳子。
“是,有。”佳子说话声音很小,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她不由得打个寒战。
“啊?”留广不知道说什才好,眼睛看着天花板,好像要在夜空中寻找什。
甲斐佳子拦辆出租车回家。本来打算顺便去医院看看,可是星期天医院休息,不门诊。
回家以后什都不想干,在餐桌前椅子上直坐到傍晚。
忽然,她眼前出现幻觉。岩石裸露大山,山上到处是红色牌楼,很多穿着白色衣服娃娃排成长长列,从个牌楼到另个牌楼,蹒跚地走着。山上到处冒着也许是白烟也许是热气东西。
其中股热气下边突然喷出滚烫热水来,娃娃们吓得哭叫着四散奔逃。
红色牌楼变成红色电话。
“你说怎办?”佳子问。
“什怎办?”
“问题是你。你现在这种状态,怎能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啊?”真是绝妙讽刺。他们直想要个孩子,丈夫也这样说过,可是直没怀上。要是早怀上孩子就好,那样话,丈夫也许就不会把工作辞掉。
“把孩子打掉?”留广字顿地说。
听这话,佳子感到丝安慰。她觉得丈夫还是想要这个孩子,这种感觉在某种程度上稳定佳子,bao躁情绪。到底是夫妻啊——佳子想。
佳子觉得浑身发冷。难道真像丈夫所说那样,自己脑子出毛病,有些精神错乱?如果是这样话,自己看见丈夫驾驶那辆白色两厢轿车就是幻觉。
天黑以后丈夫回来。跟那天样,还是丈夫开灯。佳子抬起头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时候趴在餐桌上睡着。丈夫默默地走进里屋换身衣服,然后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瓶啤酒喝起来。听着丈夫动静,佳子什都没说。忽然觉得恶心,赶紧跑到卫生间呕吐。
丈夫没有任何反应。他是以为佳子在哭呢,还是在心里对佳子冷嘲热讽呢?
佳子吐会儿,冲洗完毕回到厨房,看见丈夫还坐在那里喝啤酒,就叫他声: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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