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边回头看我,脸上半明半暗。
他说:“也许你现在听不进去,但如果没有你
“真的很抱歉,兄弟。”莱顿伸出手搭在我的手臂上,我奋力想挣脱,肩膀差点脱臼。
“别碰我!”
“你在这个小房间待了将近二十四个小时了。把你绑起来注射镇静剂,对我来说毫无乐趣可言,但只要你对自己或其他人造成危险,这个情况就不可能改变。你得吃点东西,你愿意吗?”
我凝神注视着墙上一道裂缝。
并想象着用莱顿的头砸出另一道裂缝。
“是你让我别无选择。你甚至有可能告诉她这个地方……”
“你叫他杀了她?”
“贾森……”
“有没有?”
他没有回答,但这也算是回答了。
天花板上一个赤裸灯泡发出明晃晃又闪烁不定的光,照射在斗室里。我被绑在铁床上,脚踝与手腕被拴在一起,以带锁钩环固定在水泥墙的环眼螺栓上。
门上的三道锁往后撤,但我被注射了太多镇静剂,丝毫未受惊吓。
门晃了开来。
莱顿穿着半正式的礼服。戴着细边眼镜。
当他靠近,我嗅到一阵古龙水味,接着闻到他气息中的酒精味道。香槟吗?不知道他刚刚从哪来的?派对?慈善晚会?他外套的缎面前襟上还别着一条粉红丝带。
拽着他的头一而再、再而三地砸向水泥墙,直到他的头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贾森,要不你让他们喂你吃东西,要不我就替你插胃管。”
我想告诉他我要杀了他,还有这个实验室的每个人。话几乎都到嘴边,但较明智的判断战胜了冲动——我毕竟还是完全受此人掌控。
“我知道你在公寓里看到的情景很可怕,我也很抱歉。真希望那件事根本没发生过,但有时候情况已完全失控……真的,请你相信我非常、非常抱歉,不得不让你看到那一幕。”
莱顿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
我直瞪着莱顿,一心只想把他的脸撕个稀巴烂。
“你这个王八……”
我崩溃了。
啜泣起来。
我挥不去脑海中鲜血从丹妮拉的脚流下的画面。
莱顿慢慢地坐到薄如纸的床垫边上。
一脸严肃,也带着不可置信的悲伤。
“我敢肯定你有话想说,贾森,但希望你让我先说。发生这样的事,我受到不少责怪。你回来了,我们却没想到你……情况会这么糟,不管是之前或现在。我们让你失望了,很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只是……痛恨发生的这一切。你回来,本该好好庆祝的。”
尽管在受到强力镇静剂的压制,我仍全身发抖,因为悲痛。因为愤怒。
“到丹妮拉公寓来的那个男人……是你派他来抓我的吗?”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