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挂歪了,摆子就有可能被挂住,到时候钟就不走了,所以摆钟的装法是很有讲究的。爷爷利用的就是这种特性。那个摆钟是挂在墙上的对吧?把钟挂在钩子上的时候不推到底,而是在钟和墙壁之间留出一定的空隙。这样一来,钟就会稍稍往下歪,于是钟摆就会被挂住,不再摇动。爷爷大概是提前在摆钟背面靠下的位置贴了块干冰。有干冰撑着的时候,钟与地面是垂直的,摆子也不会被挂住,所以时针也能正常走动。可是干冰融化之后,钟就会再次朝下歪,于是摆子就卡住了,钟也就停了。至于要用多少干冰,还有钟会在多久之后停下,爷爷肯定提前做了好多次实验,都确认好了。这样就能让钟停在三点二十五分了吧?”
爷爷苦笑道:“难得你还记着摆钟不能挂歪,可这套推论好像有点牵强啊。哪能那么精确地让摆钟停在你想让它停的时间呀。”
“嗯……果然是这样啊……”
“爷爷回到店里,在三点二十五分让摆钟停下。”这句话里已经不存在其他可以质疑的元素了。怎么样才能推翻爷爷的不在场证明呢?
莫非关键还是那张壁钟的照片吗?时乃盯着照片,仔仔细细地瞧。
要想推翻“通过照片伪造的不在场证明”,就不能放过照片的每一处细节——时乃想起了爷爷的教诲。光与影的朝向、风向、照片里的人穿的衣服、墙壁上的污渍……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成为突破口。
时乃察觉到了照片的两个疑点——爷爷的脚下和左手没有出现在照片里。也许它们正是最值得关注的“细节”。刚才她通过这两点得出了一项推论,“那是照片的照片”,却被爷爷轻而易举推翻了。但她又觉得,自己的着眼点还不错。还能通过这两点推导出什么呢?爷爷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构图拍照呢?
就在这时,时乃灵光一闪。她聚精会神地看着照片……果不其然。为了确定自己的推测,时乃掏出了平时在学校里用的尺子和量角器,量了一量。
“看来你已经发现照片的玄机啦。”爷爷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