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沉醉的金黄色奶油。
除此以外,老海德生就单纯地爱着“冰糖”。他往往在去其他牛栏中的路途中,特地停在“冰糖”面前,嘴里轻哼着,在它背上抓抓痒,然后才走开。这很难怪他,连我也都希望每一头都像“冰糖”那样的好种,小个子、鹿眼睛、性情温和,你可以毫无困难地推它团团转,就是被它踢了一下也只像有爱意的一敲,比起荷兰牛踢得你青紫大不相同。
“冰糖”的生产,我希望不至于太棘手,因为我的行情在老海德生眼里并不太高。我也预计当我为他的心爱牲畜进行难产取牛婴的粗重工作时,他的反应绝不会很好的。不过,想到泽西种的乳牛生产通常都是很顺利的这一点,我又把心里的恐惧驱逐了出去。
老海德生是个有效率的农夫。当我一驶抵他的前院,就窥见那光亮的牛棚里放了两桶热水,正在蒸汽弥漫地等我。那半截门上放着一条毛巾。在牛棚里,服务海家已经很久的两个牧人史登与柏特,都正站在老海德生身旁听候着。“冰糖”躺在厚草堆上,样子颇为舒服,而且并没有扭痛,小牛头还没露到产门,只是“冰糖”有点呆滞的神色,看得出来是有毛病。
我一进牛棚就把半截门给关上:“你已经摸过产门内部么,海德生先生?”
“我伸手进去过,没摸着东西。”
“一点也没摸着么?”
“一点也没有。它已经阵痛了几个小时,小牛还没出世,所以我伸手进去摸,却没摸到头或是脚,什么也没有。同时通道并不大,我才急了打电话给你。”
这样看起来是有点奇怪。我脱下外衣挂在旁边钉子上,接着解开衬衫全部纽扣。就在我剥下衬衫的同时,我看见老海德生皱起鼻子,那两个牧人也掀着鼻孔彼此奇怪地对望着。我知道这是由于何嫂的浴盐香味,原先覆盖在我衣服里面,这时一下子飞散出来,充满在牛棚内的空气里了。我匆匆去洗涤双臂,希望能把那香味洗掉,然而结果是更糟,因为那香味由我温热的皮肤里涌出来,掺和了“冰糖”身上的甜蜜香气,更加上干草,一股脑儿形成了更奇怪的味道。然而没有人说话。这几个人都不是那种开口不敬的人,免得使我难为情,因为那浴盐的香味分明是浓郁的女人所用的。这就难怪那两个牧人张大嘴向我呆望,而老海德生嘴角下弯地转眼去看那边的墙。
怀着畏缩的心,我在“冰糖”身边跪下来。顿时我的受窘心情被抛到九霄云外。“冰糖”的产道里果然是空的,产道后部缩小到了一处小开口,刚刚能容得我的手伸进去,终于我摸触到小牛的头与脚。我的心变得像铅一般沉重。这是子宫扭转而难产!今夜我不会轻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