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呢,哈利先生!你来得正好,我刚刚吃完饭。牛棚就在对面,等我戴了帽子就走。”他伸手到门后取了一顶毡帽罩在头上,然后两手插在衣袋里,闲荡似的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带我到牛棚前,拔开门栓,我走了进去,深深地松了一口长气,我已脱离了飞旋的雪花阵,而来到这满屋是牲畜与干草味道的温暖里。
放下了背囊,看到有四头毛茸茸的小牛镇静地望着我,嘴里不停地磨嚼着。正如不在乎它们自己的仪容那样,它们也不关心我的一身怪异。在这四头小牛后面的一个牛栏里,我看到另一头更小的小牛,用麻袋盖着它,留着头部在外面,而它的鼻子里流出了一堆堆脓液。
这才使我记起此来的任务。于是我把发僵的手伸到衣袋里去取体温计。一阵强风冲击着棚门,门闩发出吱吱的叫声,门缝里漏进来一些细雪花。
克雷顿先生走向惟一的那扇玻璃窗,用衣袖擦擦那玻璃,一边以指甲剔着牙缝,一边透过玻璃瞧着外面的狂风怒吼、白雪飘飞的景色,嘴里打了一个嗝,说:“这日子真是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