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说完时,拍拍屈生的肩,对他说:
“好了,别累着!现在行了。你把这药膏放在这个瓶子里,取一张纸,上面写着:‘每日在猪背上敷三次,甩手指慢慢揉进去,多用药。’这个药瓶是寄给堪佛先生的。你把纸贴在药瓶上。”
他说完后,又拿出另外一瓶臭东西来,那是一头牛的大便,要送到化验所去化验有没有病菌的。他叫屈生小心包好,把这两个小包裹同时送到邮局去寄。
三天以后,堪佛的大名又在我们这儿出现了!那天当西格接到上午的来信时,他照例把账单和收据放在一起,广告另外放在一堆。当他看到一封用蓝纸写的信时,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一直看完才开口:“吉米,这封信是堪佛寄来的,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一封口气最刻薄的信!他和我们断绝来往了,而且他还要对我们起诉呢。”
“我们这回怎么又得罪他了?”我问。
得这么辛苦地工作,而别人却坐在椅子上享福!”
屈生赶快把纸烟弄灭,立刻搅起药膏来。
西格看他这么勤快,面色稍微好转一点,自言自语地说:
“我的脖子都累疼了。搅这药膏得费不小的气力呢!”
说完又对我说,“你听见这件事,一定会觉得很有意思。这个药是给堪佛那头得过奖的猪配的。它背上有一块地方很痛,这件事把他急坏了!它曾在集会上给他赚得很多奖金,如果背上秃了一块,可就糟糕了。”
“他说我们故意侮辱他,而且故意危害他那头猪的生命。他说我们给他寄了一瓶牛屎,而且叫他把这牛屎擦在猪背上,一天三次!”屈生本来正坐在那儿半闭着眼养神,他听完这一番话,立刻大醒,于是他偷偷站起来,朝着门轻轻走去。当他的手刚刚碰到门轴时,西格大声嚷起来:“屈生,你回到这儿来,坐下!我想我们俩有点事得谈谈。”
屈生坐下后,瞪眼静待大风,bao
“如此说来,堪佛仍是我们的主顾呢。”
“是呀!这件事颇有趣,我们好像甩不掉他。平常我是不喜欢损失主顾的,但是,他却是个例外,我倒很希望能不再受他的光顾!
“不过,他很清楚地声明,他不要你接近他的房子。而且,他又声明,他对我也并不太尊重。他说我从来没对他的牲口有过什么好处。他又说如果他不找我,一切都会好得多……每次他一接到账单,就很痛苦地拼命呻吟起来!这样的主顾真不值得要,而且很麻烦!可是,他老不另找别人。他就是不走,老缠着我!”
“他知道谁好!他知道我们是第一流的兽医。至于那些呻吟,那只是故意做作而已!”我说。
“也许你说得很对。不过我真希望有方法能把他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