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那张红木大餐桌上会点起蜡烛,上面有白色的桌布、银器和盛满酒的酒杯。那里会响起刀子和瓷器相碰发出的清脆声响,以及她放下叉子时的丁当声,伴着难以察觉的一声叹息。她面前的碟子里剩下一半没碰过的食物。也许她会说没有胃口。也许她什么也不说。假如她说话了,他会说什么吗?假如她什么也没说,他会注意到吗?我不知道她如何使自己引起注意。我想那一定很难办到。
碟子旁边有块黄油。我撕下纸巾的一角,将黄油包起来,拿到小柜子边,像曾经做过的那样,塞进另外一双鞋的右脚尖里。我把剩下的纸巾揉皱,想必没有人会吃饱了撑的把它铺平展开,检查是不是少了什么。我将等到夜深人静时使用这块黄油。今晚是绝不能带黄油味的。
我等待着。尽量理清思绪,让自己安静下来。我自身就是此刻我必须整理清楚的东西,恰如整理一篇演讲稿。我必须呈上的是人为的我,而不是本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