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是他们的未来,我想像他们一样有孩子。所以,在普莱诺[1]分公司的办公室看到塞莱斯汀的字条时,我激动得大声叫了出来,把跟字条一起寄来的那张剪报到处拿给人看。剪报上是甜菜女王的候选人照片,多特的名字被圈了出来。华莱士站在候选人身后,他笑得很开心,戴着新的金丝框眼镜。我向见到的每个人炫耀剪报上的多特,结果却洋相百出。有个经理无法忍受,轻蔑地问我上次见女儿是什么时候。
我辞职了。
我一直这么潦倒,对销售这份工作也提不起兴趣。
我回到旅馆,把所有东西都装进老旧的普利茅斯车的后备厢,然后在泳池边坐了一会儿,想着下一步的计划。我常常不知何去何从,就像现在这样。不过最近,漫无目的的日子越来越多,而且这次持续的时间最久。没拿酒杯,没穿外套,戴着帽子,钥匙环里扣着的钥匙摆动着,我就这么一直坐到黄昏降临,天空变成了橙黄色,霓虹灯一个个亮起,连成弯弓或拉链的模样。可霓虹灯毫无意义,不过是一堆闪烁的形状罢了。我四周一片安静。我坐在那儿,黑暗慢慢降临,蜥蜴在地砖上爬来爬去,我越来越想不通,觉得自己的存在越来越没有意义。我和周围无意义的背景融为一体,成了一束闪烁的光。
我从未付出,也从未索取,我的人生没有意义,我一无所有。
在那怪异、不真实的黄昏中,我就这样告诉自己。我紧闭双眼,不去看黄昏;紧闭心扉,不去想这件事。我屏住呼吸,在那昏暗、萧瑟、使人窒息的一瞬间,我找回了失去已久的东西。它不是一件物品,不是一个计划,也不是一句记不起来的歌词,而是一种甜蜜的感觉,我只能用甜蜜二字来形容它。我深深呼出一口气,感到纯净极了。
我睁开眼,走下台阶,钻进车里。我全速北上,只有加油时才停一会儿。我一定要在剪报上的日期之前赶到阿格斯,见一见多特,因为我觉得甜蜜的感觉就是因她而生。其实上次见过她后我就一直担心,不知道她依旧逍遥法外,还是进了监狱。我开着车,觉得好像其他人跟这甜蜜的感觉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即便是那些我以为已永远离开我的人,比如我妹妹。
我上次见我妹妹时被她打成轻微脑震荡。当时正在吃晚饭,她朝我扔了一个牡蛎罐头,正中太阳穴。我捡起罐头,揉了揉太阳穴,对她说:“你真是六亲不认!”她却对我说,她没有亲人。她太固执,毫不让人。还有华莱士,他像崇拜上帝一样崇拜我,因为我是他唯一的性伴侣。他在我面前唯唯诺诺,像是贴身侍女。他会把我的衣物一一洗好、熨好,包括只穿过一次的衬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