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面看,他身上没什么特别的。他身上的一切都很平常,没什么突出的,一定是体内有什么东西没测出来。他兄弟是个登山客,肌肉发达、身材修长。他这个妹妹长得很漂亮,在好望角的大西洋里游过泳,骑过烈马。他妹妹对自己有着莫名的信心,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患肺结核死去。哈尼弗特也觉得难以置信,因为他已经认命,觉得自己肯定会死。而现在他还活着,这让他深感意外。
他见到拉罗斯时,遇到了将对他生活产生极大影响的另一个难题。疾病在她的族人中肆虐,几乎每种疾病都是致命的。他相信科学,不信报纸一直宣扬的天命论。抢夺印第安人土地的白人基督教信徒声称,如此有效地毁灭阻碍进步的印第安人,上帝的意志功不可没。他对此感到不安。
“滑稽的是,把钱放到人的口袋里,究竟有多少次是上帝的意志?”埃姆斯医生调侃说。
有些人觉得他讨人嫌,他不在乎。他有能力,他还活着,这两点他得好好利用。
因为患过这种病的印第安人从来没治好过,他怀疑拉罗斯也活不下去。随着对拉罗斯的进一步了解,她让他想起自家妹妹,所以他决定不管怎样都要治好她,一心投入对她的救治。
拉罗斯的床在那块向外突出的岩壁上,她从床上注视着天气变化。埃姆斯医生患肺结核时吃过浇奶油沙司的鱼,拉罗斯也吃浇奶油沙司的鱼。他那时散过步,所以拉罗斯也散步,虽然她只能沿着山洞短短的石头走廊走上一个来回。沃尔弗雷德离开时她的情况已经好转。埃姆斯医生来信说,她对单肺衰竭实验疗法反应良好,他还是有信心的。拉罗斯的信让沃尔弗雷德认为,她身体变好了:她现在获准一天散步两次,还在吃浇奶油沙司的鱼。接着,她来了一封信,告诉沃尔弗雷德,她看到麦金农了。
沃尔弗雷德心急火燎地匆匆给孩子们准备好食物,就翻身上马了。
黎明时分,麦金农的头出现在大河对岸,像个小黑点,一整天都在原地轻轻翻滚,似乎在谋划什么。日复一日,每天日出时,她醒来都会看到那颗头颅四周冒着蒸汽,贪婪地等待着。一天下午,那颗头摇晃着沉到水里。有时它一连几天消失不见,但总会再次浮现。那残缺的耳朵像船桨一样,拖着麦金农吃力地逆流而上,因为那诡谲的波浪里时有旋涡和急流。当大河使头颅倒立或把头颅吸进漩涡时,她就为之一振。但那头颅总会打着旋儿回来。她的眼神变得锐利,隔着很远就看得一清二楚。
麦金农的头颅打着旋儿上下沉浮,鼻子抽动,嗅着味道,直到闻到她的味道才停下来。要是她睡着了,头颅就会靠近,所以她努力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