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小野寺。我也会立刻过去,但不是去找你,再见。”然后我有点犹豫,又追加了一句,“对不起,但是小野寺你也有错。”
我一打开门,阳光便洒进来。我快步走出公寓坐上出租车。
“到雄琴温泉车站。”
我告诉司机。
我在雄琴车站坐上火车,南下至琵琶湖西岸后,在大津下车。我原本打算在这里换车,但是还没决定好要去哪
我站了起来,将菜刀丢在地上,发出喀锵的一声。我吐出一口气,身体颤抖着。
我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吧!
我脱下被血染红的内衣,走进浴室照着镜子。镜子里那个女人散乱的长发披在苍白的脸上,眼睛往上吊,嘴巴微开,脸颊上都是血。
我将身上的血洗净。从浴室一走出来,就能闻到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浑身是血的小野寺仍然睁着眼睛倒卧在那里。我心想要不要帮他把眼睛合上,但最后还是作罢。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穿上新买的内衣后开始化妆。我打开衣橱拿出挂在角落里的灰色夹克,那是彻也的衣服,是他在博多时穿过的衣服,我还没扔掉。
他,刀子卡在他的头和右肩之间,我双手握住刀柄,将刀子拔出来,屁股跌坐在地。小野寺的脖子喷出鲜血,他的眼睛瞪得好大,嘴巴一开一合地动着,像是慢动作一样地慢慢倒下。血液配合着心脏跳动的节拍汩汩流出。
“救……救护车……”他发出微弱的声音。
小野寺的手脚开始痉挛。
不久后,便停止了。
安静下来了。
那段时光真是美好。虽然没钱,但是有彻也陪伴我。虽然他常对我施,bao,但是他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我们互相慰藉。为什么会那么美好呢?因为彻也会像个孩子似的哭倒在我怀里。虽然我和其他男人睡觉、注射冰毒能得到短暂的快乐,但是我却无法像那个时候一样满足。
我选好了衣服,下半身穿牛仔裤,上半身穿白衬衫配手织的毛衣,外面套上彻也的夹克。这样不伦不类的打扮最像我,是不是啊,彻也?
我将内衣、仅剩的现金、存折和其他一些杂物塞进运动袋里。
我打电话叫了出租车。电话旁放着那张我昨天记下的便条纸,上面是赤木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我盯着那张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那张纸撕碎扔进马桶冲掉。
我听见汽车的喇叭声后,拿起背包走到门口,正要转动门把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小野寺那像假人的眼睛瞪着天花板。
地板上、墙壁上到处溅的是鲜红的飞沫。
我脚边有一大摊血。
我蹲在小野寺身旁。
“小野寺……小野寺?”
小野寺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