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穿上外套。由于是男式外套,可以遮住屁股,感觉很温暖。这时,细长灯管围起的广告牌突然亮了起来,“白夜土耳其浴”的文字浮现在暮色中。其他店的霓虹灯也像收到暗号似的纷纷亮了起来,原本冷清的小巷顿时变成一个灿烂的世界。看起来像是客人的男人从远处走来,单行道的标志映入眼帘。旁边的电线杆上贴着川岛性病医院的珐琅广告牌。不远的地方,竖了一块新店开张,招募土耳其浴女郎的广告牌,还写着“欢迎无经验者”。“白夜土耳其浴”根本没有张贴招募土耳其浴女郎的告示,要不要去“欢迎无经验者”的店试试看?“我……不要。”我低着头,迈开步伐。走到名为国体道路的大马路上,听到堵车的噪音,我忍不住抬起头,“呼”一声吐了口气。学生时代,我曾经多次和同学来中洲看电影,在咖啡厅聊天,但从来没有踏入过国体道路南侧那一带名为“南新地”的地方。我沿着国体道路往博多车站的方向走去。一个年轻女人从前方走来,身上穿着昂贵的毛皮大衣,肩上背着LV的皮包。走路时,染成褐色的长发也随之飘动着。迈着大步的脚上穿着红色高跟鞋,车子的车前灯像在她身后为她打灯光。我和她擦身而过后,忍不住回头看她的背影。她大大方方地走进我刚才走出来的小路。我用备用钥匙打开门,走进了昏暗的房间。彻也还没有回家。我拉开客厅的电灯开关,冷冷的灯光照着四叠半的房间。门旁的洗碗池里放着拉面的面碗和单柄锅,面碗里剩着汤汁,单柄锅里还有一些剩面。我倒掉汤汁,将洗洁精倒在海绵上,洗完面碗和锅子,用布擦干水渍把红彤彤的手放在嘴边哈气。木板房间内散落了许多稿纸。我蹲了下来,拿起一页稿纸。“我想宣布一件重要的事”,如此开头的文章写到第五行就中断了。空白处用铅笔胡乱写了很多×。��其他的稿纸也大同小异。我把稿纸捡了起来,客厅的窗户发出声响,窗帘的角落飘动着。我拿着稿纸,走进榻榻米的客厅。客厅里有一个壁橱,但拉门上满是污垢,还裂了一块,然而这个又冷又小的家是我唯一的栖身之处。我用手拨开窗帘,发现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风就是从那里吹进来的,吹散了放在桌炉上的稿纸。我关上窗户,转动螺丝锁。每转动一次,窗户就咔嗒咔嗒响个不停。窗外是一片杂木林,如今被漆黑包围。对面是一家幼儿园,白天的时候,小孩子的声音不绝于耳。我把稿纸整理好,正要放在桌炉上时,门铃响了。我隔着门上的花玻璃,看到门外的人影。“请问是哪一位?”“我是冈野。”一个很有精神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