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外浦虽系着公务员最常见的朴素灰色领带,但是凶器却是水珠图案的华丽领带。
“是在卧室衣橱内的物品吗?”边问,安原边重新观察眼前的男人。
对方比中等身材的安原更大上一号,感觉上根本不像小职员,出乎意料的是这样魁梧的男人却具有神经质,也许是来自隐藏在脸颊肉中的小眼睛和鼻子吧!
名片上印着的职阶也和他的体格不搭调——是国税局里很低的职务。
“是的。因为太鲜艳,我从未使用过,一直都放在衣橱内。但约莫一个月前,内人说她有个朋友很适合这样的领带,问我是否可以送对方……此后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因为衣橱里有三、四十条领带,没有余裕去注意每一条……”
似已缺少润滑油的机器般缓慢。
“我记得当时曾在想,如果内人还可以讲话,这时候一定会怒斥‘还在蘑菇什么?快确认我的死亡,然后报警’。
“我开灯。一瞬间所有景象恍如幻灯片般清晰地立刻浮现眼前。我的头皮像被不透明的塑料袋罩住,意识混浊,逐渐丧失现实感,仿佛做了一场可笑的梦……
“我走近床前,低头。内人扭曲的脸孔看起来像正在笑,也像我眼睛见不到的男人仍搂抱住她,而她正发出快乐的呐喊……
“啊,可是,那种感觉是在打电话报警后,重新面对尸体,开始稍微有了发生事件的实感之后。事实上,当时我怔立在尸体旁将近一分钟,只是凝视着枕边茶几上和桌灯一同掉落地板的烟灰缸和好几截烟屁股……更茫然地想着,幸枝禁止身为丈夫的我抽烟,却允许带进这个房间的陌生男人抽烟……”
安原接着问:“那么,与你太太交往的男性,你知道是谁吗?”
“我刚刚也说过,虽然察觉有那样的男人存在……”
“没有具体的证据?”
“没有。不过,我想你们只要调查,应该能够查出。”外浦很沉重似的睁开厚肿的眼睑,以线一般细的眼睛偷瞄了安原和坐在他旁边记录的年轻的中谷。
“到
现场搜证结束,尸体被送赴解剖,客厅里恢复夏夜的静寂时,被害者的丈夫如上地回答刑事的问话。
“作为凶器的领带是你的吗?”从家中床铺上被叫起来的安原脸上浮现平静的微笑,只有声调露出不高兴地问。
在警局里,他已经是任职二十多年的资深刑事,婚姻生活也比跟前身为事件发现者的男人多了七年。也不知来自何处的第六感,从见到仿佛被硬塞人这个狭窄家中的外浦那魁梧身材的瞬间,他就奇妙地确信——凶手一定是这男人!
“是的,是今年二月我生日那天,我的女性属下送的生日礼物。”
安原想象:一定是年轻女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