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披头散发,样子吓人,眼睛里冒火把眼泪也熬干了。她拦住行人,叫道:‘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的漂亮的小女儿!谁把我的女儿还我,我给他当奴婢,当他狗的奴婢,让他吃掉我的心肝五脏,如果他要的话!’她碰见圣勒米本堂神父,对他说:‘神父先生,我可以用手指头刨地,您得把女儿还给我!’……乌达德,真叫人揪心!有个心肠很硬的人,我看见连他都哭了,他就是状师蓬斯·拉卡勃尔,他说:‘可怜的母亲!’夜里,她回到家里。她不在家的时候,有个女街坊看见两个埃及女人抱着一个包裹,偷偷上楼去,然后关上门,又下楼来,匆匆跑掉了。她们走后,听见帕盖特房里好像有小孩的哭声。母亲笑逐颜开,长了翅膀似的飞上楼去,炮弹似的轰的一下冲开了门,进去……可怕极了呀,乌达德!不是她那可爱的小安妮丝,鲜艳红润,正是仁慈上帝的馈赠;而是一个小怪物,又丑,又跛,还瞎了一只眼,四肢扭曲着,嚎叫着,在石板地上瞎爬。她恶心得双手捂住眼睛。她说:‘啊!难道是巫婆把我的女儿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可怕的怪物?’人们赶紧把这个小丑八怪抱开,免得她发疯。也不知道是哪个埃及女人给魔鬼生下的畸形孩子,大约四岁光景,说的是一种不是人的语言,只是一些根本听不清楚的单词。香特弗勒里向那只小鞋扑过去,她的所爱只剩下了这一点点东西。她呆立在那里,长久哑口无言,呼吸不得,简直就像死了。忽然,她浑身哆嗦起来,狂乱地吻着这圣物,放声痛哭,仿佛心都碎裂了。我敢说,换了我们也都会哭的。她喊道:‘啊!我的小女儿呀!我的漂亮的小女儿!你在哪儿?’听了真叫人心肝五脏都要碎了!我现在一想起来还要哭哩!你们说,我们的孩子不就是我们的心肝肉儿吗!……我可怜的欧斯塔希!他多好看!你们真不知道他有多可爱!昨天他对我说:‘我长大了要当近卫骑兵!’哦,我的欧斯塔希,要是丢掉了你,可怎么好呀!……香特弗勒里猛然站起来,在兰斯城里到处跑,喊叫:‘到埃及人营地去呀!到埃及人营地去!什长快来,烧死巫婆!’埃及人却已经走了。天也黑了。不可能去追他们。第二天,在兰斯两里开外,葛地和蒂洛瓦之间的一丛灌木里,找到了篝火的遗迹、帕盖特女儿的几根缎带、几点血迹和几粒羊屎。刚刚过去的一夜正是星期六夜晚:再也不可怀疑,埃及人在这丛灌木中举行了群魔会,按照回教徒的习俗(现在依然如此),同别西卜一起把孩子吃掉了。香特弗勒里听到这些可怕的情况之后,没有哭泣,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话,可是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