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了过来,把我那在地板上窸窸窣窣晃来晃去的脚轻轻抬起,放回床上。刚才还像个钟摆一样摇动着四处寻找拖鞋的脚静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胸口的悸动,心跳的声音,bao露了我的不安。我觉得腿上好像有蚂蚁在爬,几秒之后我才想明白,那是医生的手指。医生一直采用这种手法为我诊疗,他会用手指按压或磨搓我那麻痹的右腿,看是否恢复了知觉。治疗很有效,那时我的腿已经恢复到可以感知到极其轻微、柔和的触碰了。理性让我极力抵触那种触动,与此同时我还在努力说服自己,这不过是诊疗而已。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没有进行抵抗。到这一刻为止,医生的不自然行为具体来说仅有拉上窗帘和反锁房门。而且锁上房门这件事不是也可以有不同的解释吗?于是我当时还是选择了相信医生,认为反锁房门这种事,还不能轻易打破我们彼此间历经一年的治疗而建立起来的信赖关系……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仿佛睡梦中的声响,不知不觉中悄然来到我的身后,当我转过身时,为时已晚。
他把枕头边的呼叫器甩到地上,用毛巾堵住了我的嘴,当我终于想明白将要发生什么时,已经太迟了。不对,确切地说,他是先解开了我的睡衣腰带,用它绑住了我的手,控制住我的上半身后,才从旁边找到一条毛巾,塞进了我的嘴里。这时我的胸部的确有两三次剧烈的起伏,但那不是我故意的,而是喉咙难受,很想吐,但又没法吐出来,只能强忍着强烈的恶心。比起因为嘴里塞了毛巾而产生的恶心感觉,对将要发生的事的厌恶之情更让我作呕。
对,来进行取证调查的刑警也问过我,你不能抵抗吗?我该怎么抵抗啊!虽说我已经可以慢慢地走动,但右脚的自由度连普通人的一半都达不到。医生虽算不上人高马大,但想侵犯我,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轻而易举。而且,那时不知何时来到床上的医生用双腿夹住了我的下半身。我的脚伤尚未痊愈,还处于麻痹状态,再加上心里的恐惧,使我好像被钉在了狭窄的床上。只有眼睛还是自由的,于是我瞪大眼睛,徒劳地想要用目光发出尖叫。
但医生一言不发,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阴冷,欲望似乎隐藏在好几层镜片深处,我觉得我又被放在显微镜下窥视了。而且这次,那双眼睛刺探到了我最觉羞耻的部分,甚至连掩藏在我身体深处、被层层黑暗保护起来的最隐秘的地方都,bao露了出来。医生的手指将白衣上的纽扣一颗颗解开,他十分冷静,好像面对的是一具尸体。他的视线焦点聚拢,冷酷、尖锐得像锥子,并在我面前渐渐变粗。我被那锐器刺破,那时真的有一点死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