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轮椅的女-人敲打着轮椅的边缘。
“好吧。我一直,你知道吧,一直在想着那辆车,嗯,布里特-玛丽。我这儿没有技术好的汽修工,所以也许修得不好,你明白吗?所以你首先应该看看修得怎么样,对不对?然后再回来付钱。”
“我不明白。”
坐轮椅的女-人挠挠腮帮子,这样别人也不会发现她在擦眼睛了。
“布里特-玛丽是个非常诚实的人,嗯。布里特-玛丽不讹东西,所以我知道布里特-玛丽会回到博格付钱的,嗯。”
的偏爱会妨碍你去爱整个足球运动。”
这个回答非常符合斯文的性格。比起相信激\_情,他应该更相信爱,正如他是个比相信法律更相信正义的警察。很符合他,布里特-玛丽想,但没告诉他这么多。
“像诗一样。”她说。
“没错。”他微笑道。
她想说的还有很多很多,也许他也一样。然而最后他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我想让您知道,布里特-玛丽,每次在家听到敲门声,我都希望是您。”
“当然,”布里特-玛丽回应道,转身离开,“当然。”
她想打扫卫生,让自己忙起来,这时才惊恐地发觉披萨店里的其他人已经打扫完了,坐轮椅的女-人显然早就告诉了他们该怎么做,现在没有什么需要打扫的了。
因此,这儿更加不需要布里特-玛丽了。
她独自站在门口,一直等到孩子们踢完球,一个接一个地回家去。斯文站在远处耐心地等待薇卡和奥马尔,允许他们慢慢来。薇卡直接钻到车后座,关上了门,但奥马尔在木篱笆那儿溜达了一会儿,手指在那排白色球衣上摸了一遍,然后蹲到地上的蜡烛旁,小心地拿起一根已经熄灭了的,就着其他蜡烛的火焰重新把它点燃,放回原处。当他直起身-子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的布里特-玛丽,他
也许他还想说些更重要的话,但忍住了,转身就走。她想叫住他,可是太晚了。
店门在他身后发出愉快的叮叮当当声,因为门这种东西显然不会察言观色。
布里特-玛丽拿出手帕,开始擦脸,这样别人就不会发现她其实是在擦眼睛。接着她穿过披萨店,走向坐轮椅的女-人。店里仍然有不少人,比如本的母亲、恐龙的叔叔、蛤蟆的父母,还有些布里特-玛丽想不起名字的熟悉面孔,她只记得他们都去看过杯赛。这些人正在打扫卫生,排列桌椅,布里特-玛丽很想过去再重新整理一遍,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那个什么,叫什么来着?很美的葬礼,不是吗?”坐轮椅的女-人说,嗓子有点儿哑。
“是的。”布里特-玛丽表示赞同,接着迅速拿出钱包,“我想问问您,车门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