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您这儿应该没有天然酸奶,对吗?”
“没错,我有那个什么……嗯,乳糖不耐症。”
“哈。”布里特-玛丽宽容地说,顺手给一个架子上的几个罐头排了排次序。
“求求你了,布里特-玛丽,别再动任何东西啦。”女-人小声说,仿佛头疼得快裂了。
“难
“别碰!”
布里特-玛丽踱进厨房,拉开餐具抽屉,准备按照正确的顺序整理里面的餐具。女-人赶紧摇着轮椅上前,一把合上抽屉。布里特-玛丽耐心地深吸一口气。
“我只是想帮您把这里收拾得像模像样而已。”
“千万别给我乱动!不然我什么都找不到!”女-人叫道。这时布里特-玛丽的注意力已经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放酒具的橱柜,仿佛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您竟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找到想要的东西,实在太了不起了。”布里特-玛丽由衷地赞叹道。
,而能被指出来的东西就是可以理解的东西。她严肃地朝女-人点点头。
“我们家从来不挂画,我和肯特。您必须理解,肯特不喜欢艺术。”
听布里特-玛丽提到“艺术”的时候,女-人抬起眉毛,瞅瞅宣传海报。
“我们可以把它挂高一点吗?”
“还要高?”
“你会把我的东西弄乱的!”女-人抗议道。
“哈。哈。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为什么总是这样?”
女-人断断续续地嘟囔着什么,举着胳膊挥来挥去,仿佛一切都是天花板的错,然后就摇着轮椅出去了。布里特-玛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拼命抑-制想要再次拉开餐具抽屉的冲动,然而只坚持了十五秒。走出厨房时,她发现女-人坐在那儿,正在啃一团拳头大小的玉米片,玉米片是从包装袋里直接掏出来的。
“您至少得拿个盘子盛着吧。”布里特-玛丽说,拿来一个盘子。
女-人一脸不高兴地从盘子里抓起大把的玉米片,塞-进嘴里。
“太低了。”布里特-玛丽客观地评论道,显然没有指责的意思。
女-人看看布里特-玛丽,又看看自己的轮椅,布里特-玛丽也跟着看到了她的轮椅。“啊,其实这个位置也挺好的。也挺好。”
女-人嘟囔了一句谁都不适合听的话,摇着轮椅挪出门,穿过停车场,回了披萨店。布里特-玛丽跟在她后面,因为她需要士力架和小苏打。
披萨店里的烟味和啤酒味能熏死人,桌上堆着脏乎乎的杯子和餐具,女-人在柜台后面翻箱倒柜了一阵,嘟囔着“头疼片……薇卡把那玩意儿放哪儿了”然后消失在厨房里。
她出来的时候,布里特-玛丽正跃跃欲试地把手伸向两只脏盘子,女-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