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好戏开始了。
既然已经入了门,我就总想做跟性沾边的事——而关于纽约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有性的味道。依我来看,我有很多需要补偿的时光。那么多年都被我浪费在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上了,现在我拒绝继续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一个小时都不行!
而且我有那么多要学的!我想让西莉亚把她知道的东西全都教给我——关于男人的,关于性的,关于纽约的,关于人生的——她很高兴地同意了。从那一刻开始,我不再是西莉亚的跟班了(或者至少不仅仅是她的跟班了)——我是她的同伙。西莉亚再也不会一个人在闹市区纵情狂欢到后半夜,然后醉醺醺地回家了,因为我们会一起在闹市区纵情狂欢到后半夜,然后醉醺醺地回家。
那年夏天,我们两个人拿着铁锹和锄头到处找麻烦,而且我们总是毫不费力就能找到它们。如果你是一个在大城市里找麻烦的年轻美女,那么想找到麻烦并不难。但如果你们是两个在自找麻烦的年轻美女,那么麻烦会把你拦在每个路口——而这恰恰是我们想要的。我和西莉亚近乎歇斯底里地执意要好好享受。我们的胃口大得很——我们不仅垂涎男孩和男人,还垂涎美食、鸡尾酒、乱舞和会让你过量吸烟并且笑得头都向后仰过去的音乐现场。
有时候其他舞蹈演员或舞女会跟我们一起开始夜生活,但她们很少能跟上我和西莉亚的步伐。如果我们中有一个人拖了后腿,那么另一个就会加快脚步。有时候我感觉我们在监视彼此,好看看下一步做些什么,因为除了接着找刺激之外,我们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都害怕无聊,而这就是我们的驱动力。每天当中都有一百个小时,我们得把它们都填满,不然我们会无聊死的。
从本质上来说,那年夏天我们选择做的事是横冲直撞、寻欢作乐——我们不知疲倦,那股劲头直到今天想来依旧让我错愕。
当我想起一九四零年夏天的时候,安吉拉,我会把我和西莉亚·雷想象成两个欲火焚身的小黑点,在纽约的霓虹灯和阴影中穿梭,不停地寻找着刺激。而如今当我回忆它的细节,所有事情似乎都汇成了一个热得让人大汗淋漓的长夜。
演出一结束,我和西莉亚就会换上最薄的、把身子包得紧紧的小晚礼服裙,而且我们绝对会全身心地扑进城市生活里——全速冲上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街道,心知我们已经错过了一些既重要又热闹的事情:他们怎么能不等我们就开始呢?
我们总是会在托茨·肖尔,或埃尔摩洛哥,或斯托克夜总会开启我们的夜晚——但说不好到了后半夜我们会在哪里收场。如果中城区变得太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