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她今天晚上没有和什么人在一起?”
“没有。她能和谁在一起呢?”
“那个女人?”我说。
“哪个女人?”
“万里子说
佐知子扶万里子站了起来。
“我们很担心你,万里子,”我说。小女孩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转过去,走了起来。她走得很稳;腿上的伤看来并无大碍。
我们往回走,过了木桥,沿着河边走。她们两个走在我前面,没有说话。我们回到小屋时,天已经全黑了。
佐知子把万里子带进浴室。我点燃主室中间的炉子泡茶。除了炉子,刚才佐知子点亮的一盏吊着的旧灯笼是屋子里唯一的亮光,屋里大部分地方都还是漆黑一片。角落里,几只黑色的小猫仔被我们吵醒,开始骚动不安。它们的爪子在榻榻米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再次出现时,母女两人都换上了和服。她们进了隔壁的一间小房间,我又等了一会儿。佐知子的声音透过隔板传了出来。
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这些事情的记忆已经模糊,事情可能不是我记得的这个样子。但是我清楚地记得有一个神秘的咒语把我们两个定住了。天越来越暗,我们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远处河边的那个影子。突然间,咒语解除了,我们两个都跑了起来。跑近时,我看见万里子缩成一团侧躺着,背对着我们。佐知子比我早一点到那里,我怀着孕,行动不方便,等我到时,佐知子已经站在孩子身边了。万里子的眼睛睁着,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死了。但是后来我看见她的眼睛动了,用奇怪的、空洞的眼神盯着我们。
佐知子单腿跪下,扶起孩子的头。万里子还是那么盯着。
“你没事吧,万里子?”我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
她没有回答。佐知子也不做声,检查着她的女儿,把她在怀里翻来翻去,好像她是一个易碎的、没有感觉的洋娃娃。我发现佐知子的袖子上有血,再一看,是万里子身上来的。
“我们最好叫人,”我说。
最后,佐知子一个人出来了。“还是很热,”她说,走过房间,把通向走廊的拉门打开。
“她怎么样了?”我问。
“她没事。伤口没什么。”佐知子在拉门旁坐下来吹风。
“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报告警察?”
“警察?要报告什么呢?万里子说她爬树,结果摔倒了,弄了那个伤。”
“不严重,”佐知子说。“只是擦伤。看,伤口不大。”
万里子躺在水沟里,短裙有一面浸在黑色的水里。血从她大腿内侧的伤口流出来。
“怎么了?”佐知子问她女儿。“出什么事了?”
万里子还是盯着她妈妈看。
“她可能吓着了,”我说。“现在最好别问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