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总经理来:知道为包装你,公司做多大投入吗?
知道。
那你怎能说不要就不要呢?!没有这段视频,没有这个泪点,靠你那舞蹈功底就想打动评委,想得奖?
只想跳舞,不要得奖。
你不要得奖?那公司包装你干什?你想不得就不得,必须得!
。
她离开云中村时,从磐石边路口下去,云中村下子就从视线中消失。
但在视频中,热气球上摄像机直开着,云中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变成模糊不清团灰色。
那天离开时候,她还在按照规定表演。表演和云中村永别。别人离开还可以回来,她这次离开,就不再回来。表演像笑哭和像哭笑。导演说,哭是永别家乡依恋,笑是对新生活新世界向往。现在,她从手机上看着这段千夫所指视频,看着越来越模糊云中村,越来越隐约阿巴身影,她觉得这回才像是真正告别。
梦中,每天跳舞时都在背景上播放云中村断垣残壁变得有重量,向着她倾覆下来,就像当年地震突如其来时样,这些沉重石块与木头,把她紧紧压在下面,动弹不得。地震时,她还能发出呼救声音。但在梦中,她连这样声音都无从发出。嗓子像被只灰色巨手扼住样。
有这段视频,再也跳不动!
公司威胁要跟她解约,要她赔偿公司以前投入时,央金屈服。但只要有那段视频,她再也跳不出任何激情和感觉。每当她脱离轮椅,站起来,把轮椅推向舞台深处,单腿起舞,旋转,再旋转,就会重重摔倒在地上。而在此前,这已是她非常熟练动作。央金病倒,发烧,陷入噩梦。就像是她在康复中心艰难恢复时状态。她躺在医院里,在高烧中说着胡话:要回家。没有家。
央金打通仁钦电话。仁钦聽见她说:哥哥,要回家。
仁钦派乡里妇女主任,还通知移民村人去省城接她。
根据地质部门预警,仁钦知道,云中村大限就要到。他不想把央金接到乡里来,看着云中村灰飞烟灭。他让乡亲们把她接到移民村去。央金到移民村,
第二天,央金摇着轮椅来到排练厅里。当音乐声响起,她滑动着轮椅展现痛苦挣扎舞姿时,背景上她坐着轮椅穿过云中村情景再次出现。她突然停下来。用双手捂住脸。
她说:求求你们不要再放那个视频。
编导说:有这段视频,这个舞蹈就有双倍感染力!
央金摇头:不要再放那个视频。
然后,任别人怎说服,她都坐在轮椅上,双手捂着脸,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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