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星期以来,有时突然惊恐万状,而对自己却不承认这种恐惧。每逢这样时刻,又和自己争辩说:“预先假设她会突然出走不是徒劳吗!这是荒谬。假如把她托付给个明白事理聪明人(如果嫉妒心没有妨碍吐露真情,也许真会这样行动以求得心境安宁),这个受托人定会说:‘您简直发疯。这绝不可能。’(确,们之间从没有发生过口角。)个人出走总有他动机。他会说出这个动机。他也会给你回答权利。人不会象这样走掉。不,这是幼稚之举。这才是独无二荒谬绝伦假设呢。”但是每天早上打铃时只要看见她还在那里,却会宽慰地叹口长气。弗朗索瓦丝把阿尔贝蒂娜信交给,立即相信这定是那件不可能事,是她出走,应该说几天前就察觉到这次出走,尽管有多种合乎逻辑理由使自己感到放心。直在琢磨这件事,而且在绝望中几乎有种对先见之明满足,有如个谋杀犯明知自己不可能被发现却仍旧忧心忡忡,这时他突然在召见他预审法官那里看见他受害者名字写在案卷开头……
心希望阿尔贝蒂娜是去土兰她姨母家,在那里她起码可以受到足够监督,从而在去把她领回来之前不至于出什大纰漏。最怕她留在巴黎,也怕她去阿姆斯特丹或蒙舒凡,也就是怕她逃走以后头钻到某个连初步情况都没有掌握男女私通鬼把戏里去。不过说实在,口头说出巴黎、阿姆斯特丹,蒙舒凡这许多地方,心里想却是些她真正可能去地方;因此,当阿尔贝蒂娜门房回答说她已去土兰时,这个自以为希望她去住处倒似乎变得比所有地方都更可惜,原因是她去那里已确实成事实,在对现实确信不疑和对未来毫无把握双重煎熬下,第次想象阿尔贝蒂娜已开始她梦寐以求独立于生活,也许会长期,也许永远,在这样生活里她也许会变成个未知数,从前老是被这个未知数弄得心绪不宁,而同时又有幸占有和抚摸属于这未知数外形东西,也就是那难以捉摸被得到温柔面庞①。正是这未知数构成爱情基础。至于阿尔贝蒂娜本人,她只有挂她姓名才可能在身上生根,除睡眠之后苏醒那罕有休息时刻,这个姓名什时候都铭刻在头脑里而且永不停息。倘若出声地思索,会不停地念叨这个名字,絮语很可能会单调而愚蠢到仿佛变成只鸟,只寓言中鸟,它无休无止地叫着它作为人时曾经爱过女人名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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