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发雷霆,时而又现身说法,把戴着白手套手举到漂亮额前,显出肃穆庄重、乃至出神入化样子(大家都必须照此模仿)。他借此象本随身携带规则手册样,向来客指出,必须严格遵守宗教般静默,抛弃切社交杂念。为此,姗姗来迟者向他致意,他律不予理睬:这些人太失礼,点儿都不明白,此时此刻,时间已完全属于伟大艺术。在场所有人都象施催眠术那样全都入迷,不敢移动半张椅子,发出丁点声响。批虽无修养,但衣冠楚楚人,受到帕拉梅德名望感化,对音乐肃然起敬。
看见,在演台上排开阵势,不仅有莫雷尔和名钢琴师,而且还有其他乐师。想他们定先演奏其他音乐家作品,而不是凡德伊作品。先前以为,晚会仅仅演奏凡德伊钢琴小提琴奏鸣曲。
维尔迪兰夫人独坐隅,白皙而略施粉脂前额呈半圆状,奇异地突兀,头发分两边梳理,半是为仿效十八世纪肖像,半是为狂热人醒脑之用——这种人羞于公开表达内心状态。她离群独坐,宛如位主掌音乐盛会天女,位专司瓦格纳音乐体系以及偏头痛女神。看着艺术守护神沦入这批讨厌鬼中间,不免使人想起某种近乎悲怆诺纳①。听到音乐,她比他们更要熟悉,她自然比平时更不屑于表露她感受。音乐会开始。听不出演奏是什曲子,身临片陌土。这是何方?在哪位作曲家作品之中,十分希望知道。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求向,真想化作爱不释手《天方夜谭》中个人物。书中,每逢你不知所措,就会冒出位仙人或者位美貌绝伦少女。别人看不见她,而身陷困境主人公却看得真切。她告诉他事情,恰恰就是他渴望知道。此时此刻,恰恰遇到类似显灵,获得帮助。们有时到达个地方,以为是陌生之地,其实们是绕过条路,从陌生头朝熟悉之地行走。突然们发现,们已经走到另外条路上,这里草木都是熟悉,只是们没有习惯从那陌生头走过来。这时们突然会想:“这条小路是通朋友家花园大门,离他们家只有两分钟之遥,”而且就在这时,朋友家女儿已经顺道迎来向你问好。同样,听着是全新音乐,忽然发现自己正在听是凡德伊奏鸣曲。那小乐句比少女更为出奇动人。她身披银装,全身闪闪发光发出声响,涓涓流淌,又如披肩般,轻盈柔和。她款款向走来,崭新首饰衣束依稀可辨。看出,她心里十分喜悦,这喜悦,随着她情深意长、展喉高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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