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于是就象过去有喝茶时客套话样,电话也有套专门客套话)加句:“能听到您声音,感到不胜荣幸。”
也能这说,而且比安德烈更真心诚意,因为刚才她声音深深地打动心,还从来没有注意到她声音跟别人有这大区别。于是,回想起许多别人声音,尤其是女人声音,她们有在想说明白个问题或者集中注意力时会变慢下来,有说得激动时,滔滔汩汩话语会让她们气喘吁吁,甚至说不上话来;逐回忆在巴尔贝克认识每位姑娘声音,又回忆起希尔贝特,然后再是外祖母和德-盖尔芒特夫人;发现它们都是不样,每人声音都是用自己特有语言模子模压出来,都在用不同乐器吹奏出来,在心里对自己说,当看见几十、几百、几千个人所有这些声音唱起颂歌,和谐悦耳、音色丰满歌声冉冉升起,飞向天主时候,旧日画家笔下由三四个音乐天使在天堂演奏音乐会该是多黯然失色啊。挂电话前没忘记向那位握有传声速度大权小姐诚惶诚恐地说些表示感谢话,谢谢她以自己神力将卑微话语变得比雷鸣快过百倍。可是除线路被切断,感恩没收到任何其他回答。
阿尔贝蒂娜回屋里来时,穿着条黑色缎子长裙,更显得面色潦白,就象个由于缺乏新鲜空气,由于到处都是人群氛围,或许还由于不够检点生活习惯而变得苍白、热情、孱弱巴黎女人,那双眼睛因为没有脸颊上红晕辉映,看上去更显得忧虑不安。“您猜,”对她说,“刚才给谁打电话:安德烈。”“安德烈?”阿尔贝蒂娜这声尖叫显得吃惊而激动,按说这个再普通不过消息是不至于让她这激动。“想她大概没忘记告诉您们那天碰到维尔迪兰夫人事吧?”“维尔迪兰夫人?不记得她提起过呀,”装作在想旁事情样子回答她说,这同时也是为显得对她们相遇并不在意,以及为不至于出卖安德烈,把她告诉阿尔贝蒂娜要去哪儿这件事漏出口风来。但是谁能知道安德烈自己会不会出卖,明天会不会把要她无论如何别让阿尔贝蒂娜去维尔迪兰家这回事告诉阿尔贝蒂娜,或者会不会早就把几次让她干类似事都透露给阿尔贝蒂娜听呢?她对信誓旦旦地说过她从没说过,可是在心底里有种印象在跟它抗衡,那就是不知从什时候起,阿尔贝蒂娜脸上没有那种很久以来直对表露信任表情。
在恋爱中,痛苦偶而也会消停下,但那是为换种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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