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德-夏吕斯先生怒斥罗贝尔,那时,罗贝尔并不解舅父真正癖好,但即使当时男爵痛斥也正是自己恶癖,他教训罗贝尔也完全可能是诚心诚意,并坚持上流社会人士观点,认定罗贝尔比他自己要有罪得多。他舅父受命教训他时,罗贝尔不是险些被逐出他所在圈子吗?他不是差点被赶出赛马俱乐部吗?他不是因为挥霍无度,把钱花在位下贱女人身上,因为与作家、演员、犹太人等那帮不属于上流社会人交上朋友,因为他观点与卖国贼观点毫无二致,因为他造成所有亲人痛苦而成众人笑柄吗?他过是这等可耻生活,在哪方面与德-夏吕斯生活能有相比之处呢?迄此,德-夏吕斯先生不仅善于维护,而且善于提高他在盖尔芒特家族地位,在上流社会中绝对享有特权地位,深受欢迎,为最杰出上流社会人士所称颂;他娶位金枝玉叶、波旁王族公主为妻,善于使她幸福,在她脑子里造成种更虔诚、更丝不苟崇拜,这在上流社会里般是做不到,因而赢得贤夫良子好名声。
“可你肯定德-夏吕斯先生有过那多情妇?”问道,这并非因为居心不良,想把无意中发现秘密透露给罗贝尔,而是因为听他如此肯定而自信地坚持错误说法,感到气恼。他准以为提问未免幼稚,只耸耸肩,表示回答。
“不过,并不谴责他此种行为,觉得他完全在理。”接着,他向吹起套理论来,若在巴尔贝克,这套理论连他自己也会感到厌恶(在巴尔贝克,他痛斥诱色者还不足解心头之恨,在他看来,只有死刑才是对这种罪恶唯合适惩罚)。原因嘛,是他那时候自作多情,而且好嫉妒。他竟然向颂扬起妓院来:“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合脚鞋,们当兵那阵子,都管叫合尺寸鞋。”他再也不象过去在巴尔贝克,只要暗示这种场所,他便感到反感,可现在听他这说,便告诉他布洛克曾领去那种地方开过眼界,没想到他回答说,布洛克去地方肯定“十分洁净,是穷人天堂。”
“这不定,不管怎说,那是什场所?”含糊其辞,因为回想起罗贝尔倾心相爱拉谢尔正是在那里卖身,次枚金路易。“无论如何要让你去见识下更高级地方,那地方连美貌惊人佳丽也常去。”渴望他尽快领去他熟悉那些场所,那儿准比布洛克给指点妓院高级得多,听口气如此迫切,他为这次不能满足欲望深表歉意,因为他第二天就要走。“下次来,定办到。”他说,“你到时瞧吧,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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