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光有道德,没有财富也不是她理想。在她看来,财富是必需条件,没有财富,道德也就没有价值,没有魅力。她很少把财富和道德分开,久而久之,最终把它们混为谈,以为道德会使人舒适,认为财富会给人启发教育。
窗子关上后,弗朗索瓦丝叹口气,很快开始收拾厨房桌子,要不然,妈妈什样骂人话都会说出口来。
“在椅子街还住着盖尔芒特家人哪,”贴身男仆说,“有个朋友曾在那里干过,是他们家第二马车夫。认识个人,这个人可不是朋友,而是朋友内弟,他和盖尔芒特男爵个马夫在同个团里服过役。”“得,管他呢,又不是父亲?”贴身男仆接着开句玩笑。当他唠叨他陈谷子烂芝麻时候,中间总要插进两句新鲜玩笑话。
弗朗索瓦丝上年岁,视力减退,但还能看见贡布雷天边东西,可是贴身男仆这句话中玩笑她却听不出来。不过,她觉得这里应该有句玩笑,因为它和下面话没有联系。而且,她知道说出这句有份量话人平时很爱开玩笑。于是她宽厚而又赞叹地笑笑,仿佛在说:“这个维克多,还是那个脾气!”况且,她心里也很高兴,因为她知道,能听到这类俏皮话,跟社交界有教养人乐趣多少挨点边。为得到这份快乐,社会各阶层人争先恐后地梳妆打扮,甚至冒着伤风危险。再说她认为这个贴身男仆是她个朋友,因为他常在她面前忿忿不平地揭露共和国对神职人员将要采取骇人听闻措施。弗朗索瓦丝还不懂得,最残忍敌手,并不是那些和们持不同看法,并且试图说服们人,而是那些火上加油、无中生有、用些坏消息使们心里难受人。他们还唯恐们有丝毫理由可以减轻痛苦,可以对胜利方产生微弱好印象,为使们遭受最痛苦折磨,他们硬要向们证明,对方不但是毫不留情,而且是得意洋洋。
“公爵夫人和那些人可能有姻亲关系。”弗朗索瓦丝又回到椅子街盖尔芒特这个话题上,就象在重奏段行板乐曲。“记不清是谁跟讲,反正他们中有人把个表妹嫁给公爵大人。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在同个‘括号’内。盖尔芒特可是个‘大家族’哪!”她极其崇敬地补充说。她根据这个家族人口和响亮声誉,断言这是个“大”家族,正如帕斯卡尔①依据理性和《圣经》权威性确定宗教真实性样。因为,既然这两样东西只能用个“大”字来形容,那,在她看来,它们也就合而为。这样来,她词汇也就象某些宝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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