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祭坛上方宗教画,落日余晖各个部分,映在沿墙摆开桃花心木低矮书橱玻璃上,心目中已将它与由它脱胎而来名画联系在起,似乎那是昔日某大师为哪个宗教团体在个框架上绘制几组场景,后来在博物馆大厅中,人们将它片片分开陈列,观众只有通过想象才能将它们放到祭坛后部装饰屏组画上原来位置上去。
几个星期过后,上楼时,已经日落。大海上方,天空是条火红彩带,与在贡布雷散步归来准备下楼到厨房用晚饭时在髑髅地①顶上之所见模样。这火红彩带,是完整片,又象肉冻样可以切开。顷刻大海已经发凉,变成蓝色,好似人称鲻鱼那种鱼,天空则像们过会在里夫贝尔叫鲑鱼样粉红,这切,更增加就要更衣外出晚宴快乐心情。沉重暮霭,烟灰般黑色,有光泽,玛瑙那样坚实,肉眼看得见,紧贴着海洋,吃力地从海上升起。这儿几片,那儿几片,高高低低,层层,越来越宽阔。最后,最高几层向已经变形根茎弯下身来,直到脱离直到此刻支持着它们重心,似乎就要将已到中天高度脚手架拖走,将它扔到大海中去——
①髑髅地原指《圣经》中耶稣受难地方。
从前坐在车厢里有种印象,觉得需要从困倦和关在间房里受监禁状态中解脱出来。见艘轮船如夜行者般远去,也使产生同样印象。但是,在此刻自己置身房间里,并不感到受监禁。因为小时以后,就要离开这里乘马车外出。扑到床上。看得见距相当近船只。奇怪,人们在夜间也看得见船只在黑暗中移动,好似颜色幽暗、默默无声却没有入睡天鹅。似乎觉得自己就在艘轮船卧铺上,大海画图从四面八方将团团围住。
不过,确实经常只是些画图而已。忘记,在画图色彩下,海滩正在形成凄惨空旷地带,夜晚那不安海风吹遍整个海滩。刚到巴尔贝克时,夜风袭来,是那样焦灼不安。现在,即使在房间里,全部心思仍在目睹从面前走过几个少女身上,情绪再也不能平静,再也不能停留在事不关己状态。在心中,是不会产生真正富有美感印象。等待着去里夫贝尔晚宴更使心浮气躁起来。在这种时刻,意念停留在躯体表面上。就要给这躯体穿上衣服,以便在那灯火辉煌饭店中,在打量女性目光前,尽量显得讨人喜欢。无法在事物色彩后面注入深邃思想。窗下,雨燕和燕子不倦地轻轻地翻飞,像喷泉,像生命火焰,将高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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