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这岂不是本末倒置吗!即使贝戈特作品中,那些晦涩难懂形式,颓废文人繁琐词句又有什意思呢?位作家偶尔放出几支美丽焰火,众人就立即惊呼为杰作。哪有那多杰作呢?在贝戈特家当中没有任何本小说是立意颇高成功之作,没有任何本书值得放进书橱以引人注目。看本也没有。而他本人,比起作品来,更为逊色。啊!位才子曾说人如其文,这话在他身上可真是反证。他和作品相去十万八千里。他本正经、自命不凡、缺乏教养,有时十分平庸,和人说话时像是本书,甚至不是他自己写书,而是本叫人讨厌书(因为他书至少不叫人讨厌),这就是那个贝戈特。这是个杂乱无比而又过分雕琢人,是前人所称为浮夸者,而他说话方式又使他说话内容令人反感。不记得是洛梅尼①还是圣伯夫②曾说过,维尼③也以类似怪癖令人不快,但是贝戈特却从来没有写出像《桑-马尔斯》及《红色封印》这样精彩作品来。”——
①(前)洛梅尼(1815-1878),法国文学家。
②(前)圣伯夫(1804-1869),法国文学家,文学批评家。
③(前)维尼(1796-1863),法国作家,写过《桑-马尔斯》及《红色封印》等小说。
德-诺布瓦先生对刚才给他看那段文字所作议论令无比沮丧,又想起每当自己构思文章或者作严肃思考时总感到力不从心,于是再次感到自己本是庸才,毫无文学天赋可言。往日在贡布雷时曾有过某些微不足道感受,曾读过贝戈特某部作品,大概正是它们使进入种似乎颇有价值遐想状态,而散文诗正是这种状态反映。大使是明察秋毫,他刚才本可以立刻抓住在完全骗人幻影中所找到美,并予以揭露,然而,他没有这样做,而是让明白是多微不足道(被位最好心、最聪明行家从外部进行客观评价)。感到懊丧;自感觉落千丈。思想好似流体,其体积取决于他人提供容量,昔日它臌胀,将天才那支巨大容器填得满满,今日它又缩小,骤然被德-诺布瓦先生关闭和限制在狭小平庸之中。
“和贝戈特相识,”他又转头对父亲说,“对他,对,都不能不说是件尴尬事(也是另种方式趣事)。几年以前,贝戈特去维也纳旅行,当时在那里当大使。梅特涅克公主将他介绍给,他到使馆来并希望邀请他。既然是法兰西驻外使节,既然他作品又为法兰西增光——在某种程度上,或者更确切地说,在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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