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世界大陆真正边缘。这是渔民最后个营地,他们跟创世以来世世代代所有渔民样,面对海上迷雾和黑夜暗影这永恒王国。
有天在贡布雷,在斯万先生面前谈起这巴尔贝克海滩,想从他嘴里探听下这里是不是看最强烈,bao风雨最理想地点,他答道:“巴尔贝克吗,是很熟悉!巴尔贝克教堂是十二三世纪建,还是半罗曼式,也许是诺曼底哥特式建筑物最奇妙样品,可真是独无二!简直象是波斯艺术。”直到这时为止,这个地区在心目中仿佛只是属于遥远得无法追忆远古大自然,跟那些伟大地质现象历史同样悠久,也跟地上海洋和天上大熊星座样置身于人类历史之外——就连那些未开化渔民也跟他们所捕鲸样,对他们来说也无所谓中世纪不中世纪问题。现在真象是喜从天降,忽然发现这个地区也走进世纪序列,经历过罗曼时代,忽然得知哥特式三叶草也曾在定时刻来装点过这里蛮荒石块,正如那虽然细小然而生命力旺盛花草在春季来临时穿透终年不化积雪,星星点点地散布在极地样。哥特式艺术帮助们确定这些地方和这些人年代,同样这些地方和这些人也帮助们确定哥特式艺术年代。试着在脑子里想象这些渔民生活,他们在中世纪聚居在这地狱海岸角,在死亡悬崖脚下,又是怎样小心翼翼地、出乎意料地尝试着建立起人与人之间关系;原来直以为,哥特式艺术只有在城市中才有,现在它离开城市,在心目中就更是个有生命东西,可以看它怎样在特殊条件下,在蛮荒岩石上,萌芽生长,开出朵尖尖钟楼之花。有人领去看巴尔贝克最著名雕像复制品,有毛发蓬松、塌算子使徒,有门厅圣母像,当想到有天可以亲眼看到它们耸立在那永恒带有咸味浓雾之间,都高兴得喘不过气来。从此,每到二月间风雨交加但天气温和之夜,狂风在心中呼啸,刮得它跟卧室烟囱样猛烈地晃动,也把上巴尔贝克游盘算注入心中,既要去看看哥特式建筑,也要去体验下海上风,bao。
真想第二天就乘上点二十二分那班其妙无比火车;这班车开行时刻,无论是在铁路公司公告牌上还是在巡回旅行广告上读到时,心总不禁怦怦直跳:仿佛觉得它在下午某个确定点上,开道美妙槽,画下个神秘标志,自这里起,钟点改方向,尽管也还通向夜晚,通向明晨,然而已经不是在巴黎看到夜晚或明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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