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并无快乐可言。所以,往往转移话题。出于谨慎,也出于顾忌。但是,当他们说出斯万两字,赋予这个姓氏种种特殊诱惑力又都活跃起来。那时,突然感到,长辈们对它魅力也不能无所感触,他们甚至站到立场,发现着迷之处,不仅不责怪,甚至同共鸣,简直就象把他们征服、把他们带坏似感到无比地内疚。
那年,父母比往常早得多地决定回巴黎日子,动身那天早晨,为照相,他们给卷头发,并小心翼翼地给戴顶从未戴过帽子,给穿件丝绒外套。母亲到处找,终于在与当松维尔相接小陡坡上找到。当时正流着眼泪。搂住长满尖刺树枝在向山楂树告别,而且,跟悲剧中王妃那样,只觉得无用衣饰是不堪忍受负担,把头发做成堆在额前小鬈鬈,实在是多此举,并不感恩,反而恨恨地扯掉卷发纸,把它们同那顶崭新帽子起踩在脚下①。母亲并没有因为流泪而感动,她看到帽子被踩扁,外套给糟蹋,不禁叫出声来。听不见她叫喊,只顾哭着说道:“可怜小山楂树啊,不是你们使伤心,逼走。你们从来也不让痛苦!所以将永远爱你们。”面擦着眼泪,面对它们许愿说,长大之后,决不象别人那样荒唐地过日子,即使在巴黎,遇到春天,也不去拜客,不去听那些无聊敷衍,而是要到乡下来探望第批开花山楂树——
①这里,普鲁斯特间接地引用拉辛悲剧《费德尔》中台词:“这无用衣饰,这层层纱,压得好苦!是谁以多事手给把头发卷成这样,并细心地把发卷优美地堆在额前?”(第幕第三场)
们去梅塞格利丝那边散步时,走进田野,就再也离不开田野。风好象通过条无形小路,无时无刻不把田野吹遍,觉得风是贡布雷独有神仙。每年,们到贡布雷,为切实感受下确已身临其地,总要登高去寻觅风足迹。它在犁沟里跑着,叫跟在后面追赶,在梅塞格利丝那边,在那片鼓鼓溜溜、几十里都不见沟壑平原上,风总在人们身边吹拂。听说斯万小姐经常去朗市住几天,虽然离这儿有几十里之遥,由于中间没有阻隔,距离也就相对地缩短。炎热下午,看到那同股轻风从极目处吹来,把远方麦梢压弯,然后象起伏波浪驰遍寥廓田野,接着它暖暖乎乎地、悄声细语地伏到脚下野草丛中。与她共有这片平原仿佛使们更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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