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他给糟蹋。”
又对牛爱国说:
“后悔找他个龟孙。”
冯文修脸上已出现几道深沟,笑,也不说话。
从此两人又恢复来往。牛爱国遇到烦心事,便骑自行车、后来骑摩托车到县城找冯文修。两人坐下,牛爱国将烦心事五十说过,冯文修也五十予他排解。冯文修遇到烦心事,也开着辆拉猪肉三轮蹦蹦车,来牛家庄找牛爱国。两人说过番话,心里皆松快许多。但五年后冯文修,已不是五年前冯文修;五年前冯文修眼睛是清澈,现在浑浊;眼睛浑浊倒没啥,问题是冯文修染上喝酒毛病,喝就醉;喝醉之后,和醒着是两个人;醒着通情达理,醉后六亲不认。喝醉,还爱给人打电话。牛爱国与他说话,就不像五年前;说也说,但不敢深入,怕他酒醉之后说出去。冯文修来电话,他就害怕,怕他喝醉,说个没完。
杜青海是牛爱国当兵时战友,河北平山人。杜青海大名叫杜青海,小名叫布袋。杜青海常说,他家乡在滹沱河畔。牛爱国当兵说是在酒泉,部队驻扎防地,从酒泉往北,还有千多公里,四周是茫茫片戈壁。牛爱国和杜青海并不在个连队。当兵两年还不认识。第三年部队拉练时候,个师七八千人在戈壁滩上行军,晚上宿营在甘肃金塔县个叫芨芨集镇。个集镇容不下七八千人,各团各营搭起帐篷,宿营在集镇周围。牛爱国在三团二营五连,半夜起来放哨,杜青海在八团七营十连,半夜也起来放哨,个从东往西巡逻,个从南往北巡逻,在芨芨镇镇口相遇,碰过口令,为吸烟借个火,两人认识。两人背着枪,吸着烟,随便扯些闲话,个是山西人,个是河北人,并不是老乡,但说起话来,竟能说到起,越说越有话说。牛爱国已在部队待两年,连队有百多号人,天天在起,低头不见抬头见,没交上个知心朋友;与杜青海只见面,就能说得来,可见能否成为朋友,不在相处长短。头场话说下来,两人竟说到后半夜,说到黎明,直说到宿营地吹起起床号,千军万马复活回来,东方涌出血样红霞。后来两人常说,两人成为朋友,也就是袋烟交情。牛爱国虽然当是汽车兵,但到部队,并没有开上汽车,在炊事班做饭;杜青海虽然当是步兵,但连队有辆卡车,他倒在连队开汽车。牛爱国连队距杜青海连队有五十多里,中间隔条河,又隔座山;这河叫弱水河,这山叫大红山,是祁连山余脉。以后逢礼拜天,牛爱国就趟过弱水河,爬过大红山,到八团七营十连看杜青海。牛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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