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拉个巴子,瞎嘀咕个啥,身上哪块肉痒痒,明告诉爷爷呀!”
老布低头不敢再说话,老赖在延津就赖,出门也不怵人,就还山东人两句。双方话越说越多,这时店小二给两男女上来三碗杂碎汤。店小二正要劝架,个儿高山东人后撤步,抄起碗刚上滚烫杂碎汤。要砸向老赖。老赖也后撤步,抄起条凳,要与山东人对打。姜虎见要打起来,停下吃烧饼,起身劝架,知道对方是山东人,便不叫“大哥”,叫“二哥”。“大哥”是武大郎,二哥是武松:“二哥,怪这俩弟兄不懂事,出门在外,替他俩赔个不是吧。”
没想到这山东人不依不饶,也是看姜虎身子单薄,说话声轻,看上去好欺,便说:“赔不是行啊,给她叫声妈。”
指指旁边姘头。但山东人把姜虎想错,让姜虎给个姘头叫妈,惹恼姜虎。惹恼姜虎,比惹恼老布老赖事还大,姜虎不再啰嗦,脚踢掉那山东人手里汤碗,把揪住他头发,将他头咣咣往桌面上磕,直磕得血流满面,还不住手。个儿矮山东人惊,那个山西姘头也惊,老布老赖惊,店里吃饭人全惊。没想到这单薄身子,藏着那大脾气和劲头。接着令人没想到是,血流满面山东人,身上藏着刀子,开始被磕头猝不及防,接着被磕晕头,没有反应,待回过神来,突然从腰里掏出把刀,下捅进姜虎胸腔里。待拔出刀来,血呼下,喷墙。老赖老布见姜虎倒,只顾去拉姜虎;回过神儿来,两个山东人和那个山西姘头,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出门去寻,只见茫茫片黑夜,天上已飘起大雪。姜虎在地上喘阵气,头歪死。地上又淌出大摊血。老布老赖拉着杂碎汤店主到县z.府报官。但凶犯不是本地人,既不知他们名姓。又不知他们是山东哪州哪县人,只听出个口音,个山西姘头,也是四海为家,脚在人身上长着,哪里捕去?老布老赖也是无奈,在沁源停三天。只好将姜虎尸首拉回延津。老布又与老赖商量,瞒下姜虎死因,不说是老布老赖在山西惹祸,只说是姜虎在沁源与人发生口角,打斗起来,被对方捅死。去山西贩葱时还是大活人,回来是具尸首。姜虎老婆吴香香,抱着孩子,哭昏过去好几次。时逢年关,门板上本该贴鲜红对联,现在换成白色烧纸。
姜虎死后,吴香香成寡妇,个人在馒头铺揉面。有姜虎在,虽然姜虎不爱说话,走来过去,馒头铺也显得热闹,剩下个寡妇,屋子里顿觉冷清。对南街姜家而言,儿子死,儿媳似乎成外人。老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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