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想引导众生,主要就是这个;前两个说都是过去事,倒还在其次。”
杨百顺:
“信主,你能给找个事由吗?”
老詹这时才明白,两人话说得样,意思不样,老詹愣在那里:“你不是在染坊吗?为啥还找事由呢?”
杨百顺绕过染坊,指指身边小赵:“想像他样,信主,每天骑车
“现在不杀猪,学染布。”
老詹也没追究其中原委,开始切入正题:“晓得吗?”
杨百顺:
“全县人都晓得,你让人信主。”
老詹大感欣慰,几十年教没有自传。又用手拍杨百顺肩:“你想信主吗?”
“哪村?”
杨百顺:
“杨家庄。”
老詹:
“好像见过你。”
个差事你干不干?”
杨百顺:
“啥?”
小赵指着瘫到地上老詹:
“把老头背到县城,给你五十钱。”
老詹这话问人问过千万遍。千万遍回答都是:“不想。”久而久之,老詹见人只是这问,往往不等别人回答,他已经提前自问自答:“你想信主吗,不想吧?”但令老詹没想到是,杨百顺脱口而出:“想。”
杨百顺说完没有什,老詹倒大吃惊,好像不是他问杨百顺,而是杨百顺在问他。他不禁反问:“为啥?”
杨百顺:
“原来杀猪时,听你说过,信主,就知道自己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前两件事不糊涂,知道自己是谁,从哪儿来,后个往哪儿去,这几年愁死。”
老詹拍下大腿:
杨百顺:
“过去杀过猪,师傅叫老曾。”
老詹恍然大悟:
“老曾认识。老曾呢?”
杨百顺:
原来跟染坊和猴无关,杨百顺才放下心来。接着看地上老詹,开始在心里盘算。方面自己正不知干啥,也无处可投;另方面背人到县城,能挣五十钱,个烧饼五个钱,五十钱能买十个烧饼。自己包袱细软,都落在老蒋染坊,正身无分文,何况三人同行,不担心夜里会碰上狼,左右想过,觉得还划算,于是点点头。
但等背起老詹,杨百顺又觉得上当。老詹虽然快七十,但他个头高,米九左右;个高,分量就重,个老头,竟快二百斤。杨百顺背着他走里路,通身就出汗。原来这五十钱也不是好挣。好在自己在老蒋家挑过大半年水,把肩膀练出来,于是走三里歇,走三里歇,三人结伴往县城赶。有人背着不用走路,老詹渐渐又精神。精神想起自己职业,便在杨百顺背上与杨百顺拉话:“那谁,你叫个啥?”
杨百顺:
“杨百顺。”
老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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