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程奚决定反客为主:“你房间不是在三楼,怎睡床上?”
陶时延语气淡淡:“需要替
记忆慢慢回笼,他想起昨晚练到很晚,加上有陶时延催眠,莫名其妙睡过去。
至于自己怎到床上,又是怎抱住陶时延,他点印象都没有。
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回忆,而是先摆脱困境。思来想去,似乎只剩下偷偷逃走条路。
偷偷逃走,等陶时延醒来找到他,他装作什都不知道,对方只能吃哑巴亏。
对,就这干!!
明天他有戏份,为演到最好,必须保持充沛体力和精力。
反正两个男人住起不会被说闲话,他轻轻将男生腿挪上床,像树干样躺下.
程奚是被走廊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吵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首先看到是件黑色T恤。T恤剪裁简洁大方,布料柔软亲肤,仔细嗅,能闻到淡淡沐浴露香气。
但这不算什。
,“功课做很足。”
他这是……夸自己?
程奚竟然有点小窃喜,嘴角忍不住翘起。随即赶紧低下头,掩饰性地咳嗽两声。
再抬头时已恢复平常表情。
可惜两人距离极近,他小动作并未逃出陶时延视野,看着他别别扭扭样子,陶时延也忍不住笑。
程奚小心翼翼收回手臂,期间不小心碰到陶时延裤腰,吓差点魂飞魄散。
慢慢抬起头、向后挪,终于和男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他长长舒口气,支起上身,准备拉开棉被——
正对上双漆黑眸子。
程奚:“…………”
天要亡他。
可怕是……这件黑T恤正穿在个人身上。
更可怕是,他脑袋枕在人家胸口,手臂搭在人家腰际。
最可怕是,他昨晚见过这位穿黑T恤人。
——不是某陶姓影帝,又他妈是谁???!!!
浑身血液似是被抽走,程奚四肢发麻,完全不敢动,只剩对眼珠儿转来转去。
就这边笑边讲边练习,时针悄悄走到凌晨点多。程奚神智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在某次眨眼时,上下眼皮仿佛被强力胶水黏住,再也睁不开,直挺挺地向右歪,倒在个硬邦邦物体上。
月初已是深冬,虽然滇缅地区温度变化不大,但入夜,夜风顺着宾馆不甚牢固窗缝挤进来,依然有些凉。
自己靠着物体却暖乎乎,程奚下意识抱住它,靠更近。头在上面餍足地蹭蹭,因为太舒服,喉咙发出两声低低呜咽。
仿佛紧紧抱着树干小考拉。
陶时延本想把这个趴在自己胸口、搂着自己腰小玩意薅下去,看看男生宁静睡颜,突然有点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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