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对你也没有太大帮助。但你只要记住,在黑尔舍姆这里,至少有一个人想法跟他们不同。至少有一个人相信你是个很好的学生,跟她以往碰到的学生一样好,甭管你有没有创意。”
“她不是在钓你上钩吧?”我问汤米,“这是不是要变
是他本人。我们读小学的时候,她从来不属于杰拉尔丁小姐那种、你情绪低落的时候会去找她的人。实际上,我们小一点的时候,她不大跟我们讲话。真的,只有进了中学之后,我们才开始欣赏她那种轻灵的风格。
“你当时说了什么,”我对汤米说,“关于露西小姐跟你讲,不擅长创作也没关系。”
“她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她说我不用担心,不用介意其他人怎么说。那是大概两个月之前的事了,也许更久。”
在远处的主楼里,几个小学生在楼上的窗边停下了脚步,望着我们。但我这时在汤米前方蹲了下来,完全不再假装什么了。
“汤米,她这么说很滑稽。你确定她真是这样说的?”
“当然我确定。”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她并不是只说了那一次。我们在她的房间里,关于这一点,她跟我说了好多。”
当艺术欣赏课后,她第一次请他去她书房的时候,汤米解释说,他以为又要挨一顿训,教他要更加努力——这种话他应该从不同的导师那里听过多次,包括艾米丽小姐本人。但是当他们从主楼朝导师居住区所在的橘园走去时,汤米开始感到这次聊天会不一样。后来,当他刚刚在露西小姐的安乐椅上坐下——她仍是靠床边站着——她就请汤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实事求是地说,他都经受了些什么事。于是汤米开始从头讲起。但还没等他说到一半时,她突然打断他,自己开始说了起来。她认识很多的学生,她说,很长时间里,他们都很难有创作能力:画画、素描、诗歌,好几年里哪一样都不灵。然后某一天他们翻过一个坎儿,就盛放了。很可能汤米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个。
所有这些汤米之前就曾听过,但是露西小姐的姿态方式让他继续专心往下听。
“我能看出,”他对我说,“她要讲到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当然,很快她就开始说一些汤米无法理解的话。但她不断重复,直到他终于开始明白。如果汤米真诚地努力过,她当时说,可就是没办法创作出什么,那就完全没问题,他不需要为此担心。无论导师还是学生,任何人要是为此惩罚他,或是以其他方式向他施加压力,那都是错误的。这根本不是他的错。然后,汤米反驳说露西小姐说的容易,可是其他人都认为是他的错,这时她叹了口气,朝窗外望去。然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