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教小可明官司;及断配出来,又频频嘱付;临行之时,又千叮万嘱,教休为快乐,苦害家中,免累老父怆惶惊恐:因此,父亲明明训教宋江。小可不争随顺弓,便是上逆天理,下违父教,做不忠不孝人在世,虽生何益?如不肯放宋江下山,情愿只就众位手里乞死!”说罢,泪如雨下,便拜倒在地。晁盖,吴用,公孙胜,齐扶起。众人道:“既是哥哥坚意要往江州,今日且请宽心住日,明日早送下山。三回五次,留得宋江,就山寨里日酒。
教去,也不肯除,只和两个公人同起同坐。当晚住夜,次日早起来,坚心要行。吴学究道:“兄长听禀:吴用有个至爱相识,见在江州充做两院押牢节级,姓戴名宗。本处人称为戴院长。为他有道术,日能行八百里,人都唤他做神行太保。此人十分仗义疏财。夜来小生修下封书在此与兄长去,到彼时可和本人做个相识。但有甚事,可教众兄弟知道。”众头领挽留不住,安排宴送行;取出盘金银送与宋江;又将二十两银子送与两个公人;就宋江挑包里,都送下山来。个个都作别。吴学究和花荣直送过渡,到大路二十里外,众头领回上山去。只说宋江自和两防送公人取路投江州来。那个公人见山寨里许多人马,众头领个个都拜宋江,又得他那里若干银两,路上只是小心伏侍宋江。三个人在路约行半月之上早来到个去处,望见前面座高岭。两个公人说道:“好!过得这条揭阳岭便是浔阳江。到江州却是水路,相去不远。”宋江道:“天色暄,趁早走过岭去,寻个宿头。”公人道:“押司说得是。”
三个人赶着,奔过岭来。行半日,巴过岭头,早看见岭脚边个酒店,背靠颠崖,门临怪树,前后都是草房,去那树阴之下挑出个酒旆儿来。宋江见,心中欢喜,便与公人道:“们肚里正饥渴哩,原来这岭上有个酒店,们且买碗酒再走。”三个人入酒店来,两个公人把行李歇,将水火棍靠在壁上。宋江让他两个公人上首坐定。宋江下首坐。半个时辰,不见个人出来。宋江叫道:“怎地不见有主人家?”只听得里面应道:“来也!来也!”侧首屋下走出个大汉来赤色须,红丝虎眼;头上顶破巾,身穿领布背心,露着两臂,下面围条布手巾;看着宋江三个人,唱个喏,道:“客人打多少酒?”宋江道:“们走得肚饥,你这里有甚肉卖?”那人道:“只有熟牛肉和浑白酒。”宋江道:“最好;你先切三斤熟牛肉来,打角酒来。”
那人道:“客人,休怪说。这里岭上卖酒,只是先交钱,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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