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许诺尴尬之际,护士进来了:“许医生,来打一针破伤风。”——
“报告。”
“进来。”
陈景炎穿着一身火焰蓝走进办公室,“教导员,您找我。”
“坐。”程龙的眼睛依旧没离开桌案上的资料。
刚刚那个女人挠他,打他,他都一一忍受了,毕竟刚刚失去了丈夫,情绪失控也在所难免,他不能缓解她的心痛,让她出出气也未尝不可。
但现在,她实在是过分了,居然用钥匙划伤了许诺。如果不是钥匙,是某些更尖锐的物体,那么划伤割破的就不止是皮肤小血管了,很有可能是颈动脉。
一旦颈动脉被割破,许诺,现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乔子渊拽着许诺进了处置室,亲自为她上药。许是气她擅自行动,手上的酒精棉球直接怼上去,毫不留情。
“嘶。”许诺身子轻轻一颤,本能似的抬手巴上了乔子渊捏着镊子的手,拽开了一些距离,“轻点,疼。”
——“啊。”蓦然,许诺跌倒,有些痛苦的叫出声,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
而女人的指间,握着一把钥匙,细细看去,凹凸上还带着点点血迹。
血迹!
“许医生。”有小护士尖叫着,赶快跑来跪在地上,帮忙按住许诺覆在脖颈间的手,声音里止不住的颤抖,“快点,担架车。”
“没事没事。”许诺放开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走向沙发,坐在了陈景炎的对面,亲手给他倒了一杯
“疼就对了。”他拍掉许诺的手,表情有些凶。沉默了十几秒后,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点乞求的意味:“下次不要擅自做主了,你要是受伤了,我怎么办?”
话说到这个份上,谁也不是傻子。
许诺哑然,现在她完全可以确定乔子渊对她的情意了。
他这样谨慎冷淡的人,怎么会在外人面前轻易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呢?只因为那时候,他是真的怕了。
怕失去她。
还好,出血不算多,应该是没伤及动脉。在那女人划过来的一瞬间,她反应迅速,向后躲了一下,所以只是蹭破点,还刮到了几只小血管。
周围的人发觉这边的异样,一窝蜂似的围上来,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个女人也恍然跌坐在地上,苍白的面孔更加茫然。不多时,她的眼底充满了猩红和惊恐,嘴唇微微颤动着。她看着平静的许诺想说些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乔子渊听到消息,也顾不得自己的伤,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瞅着掌心有血迹的许诺,脸色暗沉,阴郁到了极点,上下起伏的胸膛,大有风雨欲来之势,他就只说了一句话,语气冷的叫人直打哆嗦:“马上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