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们以后再谈吧,”他补充说。“如果们要去养蜂场,就到这边来,沿着这条小路,”他对全体人说。
沿着狭窄小径,他们走到块小小没有刈割草场上,草场边满是茂密、颜色鲜艳三色紫罗兰,其中夹杂着丛丛高高、暗绿色黑藜芦,列文请客人们坐在小白杨树林浓荫里,让他们坐在特地为那些到养蜂场来、但是害怕蜜蜂客人们准备下条凳和树桩上,他自己就到小屋里去为大人和孩子们取面包、黄瓜和新鲜蜂蜜。
尽量动作从容些,倾听着越来越频繁地从他身边嗡嗡地飞过去蜜蜂,他沿着小路走到小屋那里。就在入口,只蜜蜂被他胡子缠住,发出嗡嗡叫声,但是他小心地把它放出去。走进阴凉门廊,从墙壁木钉上摘下面罩戴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他走进围着篱笆养蜂场,那里,在割去草空地中间竖立着行列整齐、用树皮绳索绑在柱子上老蜂房,每个他都很熟悉,它们各有各记录;而沿着篱笆是今年才入蜂箱新蜂群。在蜂房入口,使人眼花缭乱地老在个地方飞着和盘旋着,有群蜜蜂和雄蜂在游戏,其中工蜂总是朝着个方向,飞到繁花盛开菩提树林中或是飞回蜂房,去采花蜜或者带回来花蜜。
他耳朵里不断地听到各种各样嗡嗡声,时而是只忙着工作迅速飞过去工蜂声音,时而是只嗡嗡叫着懒散雄蜂声音,时而又是只担任守卫、保护财产不让敌人侵犯、准备蜇人蜜蜂声音。篱笆那边有个老头正在做桶箍,没有注意到列文。列文停在养蜂场中间,没有招呼他。
他高兴有个孤独机会,使他能摆脱现实,平静下来,现实已经使他情绪低落。
他想起他又对伊万发脾气,对他哥哥表现冷淡态度,而且又轻率地和卡塔瓦索夫讲话。
“难道这只是刹那间心情,点痕迹都不留就过去吗?”他想。
但是同时,当他又恢复那种心情时候,他高兴地感觉到他心中起种新奇重要变化。现实只不过暂时遮蔽他所得到精神上平静;但是那种平静仍旧完整地留在他心里。
正如同那些蜜蜂样,绕着他盘旋,威胁着他,分散他注意力,使他不能享受充分生理上宁静,强迫他退缩着躲避它们,同样地,自从他上马车就缠扰着他操心事也剥夺他精神上自由;但是那也只是在操心时候才有那种情形。就像尽管有蜜蜂,他体力仍然毫无损伤样,他新近领悟到精神上力量也同样是毫无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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