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基里洛夫怎缴得起呢?”
“米秋赫(那个农民这样轻视地称呼那个打扫院子),康斯坦丁·德米特里奇,他怎会缴不起呢!这家伙很会压榨别人,他还会从中捞把哩。他连个基督徒都不可怜!可是福卡内奇大叔(他这样称呼普拉东老头),难道他会剥削别人吗?他借钱给别人,有时就算,有时不要全部归还。这全看是什人呀!
“但是他为什不要人家还钱呢?”
“哦,可见人跟人不同啊!有种人只为自己需要而活着,就拿米秋赫说吧,他只想填满肚皮,但是福卡内奇可是个老实人。他为灵魂而活着。他记着上帝。”
“他怎记着上帝呢?他怎为灵魂活着呢?”列文几乎喊叫起来。
曲胡须上落满糠皮、白肩膀上衬衫破大块费奥多尔,也会被人们埋葬掉。而他却还在解谷捆,吩咐什、对妇女们吆喝着、手脚麻利地把转动着轮子上皮带整理好。况且,不仅仅是他们,也会被人们埋葬掉,什也不留下来呢。这都是为什呢?”
他想着这个,同时看看表,计算他们个钟头之内可以打多少。他必须知道这个,好据此来定每天工作定额。
“快个钟头,他们才开始打第三垛,”列文想,走到正在把谷物放进机器里那个人跟前,用压倒机器轰隆声声音叫他每次少往里面放点。
“你次放进去太多,费奥多尔!你看,都堵塞住,所以就不顺畅。要放得均匀!”
费奥多尔,被粘在汗淋淋脸上灰尘弄得漆黑,喊句什作为回答,但是仍旧不照列文希望去做。
“您知道怎样,正直地,按照上帝意旨。您要知道,人跟人不同啊!譬如拿您说吧,您也不会伤害什人……”
“是,是,再见!”列文说,激动得透不过气来,于是扭过身去,拿起手杖迅速地走回家去。听到那个农民说普拉东为
列文走到机器跟前,把费奥多尔推到边,亲自动手把谷物放进机器里去。
直干到农民们快吃午饭时候,他和费奥多尔才起离开谷仓,站在打谷场上堆新收割下来、留做种籽、整齐黄色黑麦旁边,交谈起来。
奥费多尔来自个遥远村落,就是列文以前按照合作经营方式出租土地那个地方。目前他把那块土地租给个打扫院子人。
列文和费奥多尔谈起这块地来,打听那个村落里个富有、人品很好农民普拉东,明年会不会租那块土地。
“地租太高,普拉东缴不起,康斯坦丁·德米特里奇,”那个农民回答,从被汗水湿透衬衫怀里摘下黑麦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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