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由于饥饿哭得直抽搐。
“但是不能不这样哩,夫人,”阿加菲娅·米哈伊洛夫娜说,她差不多总在育儿室里。“定要把他收拾得好好!喂,喂!”她哄逗着婴儿,不理睬他母亲。
保姆把婴儿抱给他母亲。阿加菲娅·米哈伊洛夫娜跟着走过去,带着满脸疼爱神情。
“他认得,他认得!确确,卡捷琳娜·亚历山德罗夫娜,亲爱,他认得!”阿加菲娅·米哈伊洛夫娜压倒婴儿哭叫声喊着说。
但是基蒂没有听她话。她焦躁和婴儿焦躁样地增长着。
伊万诺维奇。“派人去找他。爸爸和们在起。他刚从国外回来不久。”
吩咐打发人去叫列文和带领满面风尘客人们去梳洗——个在列文书房,另个在多莉住过房间——而且吩咐过为客人们摆饭,基蒂充分运用她在怀孕期间被剥夺动作敏捷权利,跑上凉台。
“是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和卡塔瓦索夫教授,”她说。
“噢,这样大热天真难受啊!”公爵说。
“不,爸爸,他很可爱哩,科斯佳很欢喜他,”基蒂似乎带着恳求微笑说,发觉她父亲脸上嘲讽神情。
由于他们急躁情绪,事情好久都搞不好。婴儿吮得不是地方,发起脾气来。
终于,经过阵拚命、透不过气哭喊以后,事情才顺利起来,母予同时都安心,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可是他,这个可怜宝贝,浑身都汗淋淋,”基蒂小声说,抚摸着婴儿。“您为什认为他会认得您呢?”她补充说,斜眼望着婴儿眼睛,婴儿那对眼睛,如她所想像,由滑落到前面去帽子下面淘气地望着她,她还凝视着他有规律地起伏面颊,和那画着圆
“倒没有什。”
“你去招待他们吧,亲爱,”基蒂对她姐姐说。“他们在车站遇见斯季瓦,他很好哩。要跑去看米佳。真倒霉,从用过茶点以后就没有喂过他。他现在定醒,大概在啼哭呢。”感觉着乳汁在流,她迈着迅速步伐走到育儿室去。
果然不出所料,她不仅猜到(她同婴儿之间联系还没有断绝),而且由于她体内乳汁汹涌她确切地知道他要吃奶。
她还没有到育儿室以前,就知道他在哭闹。而事实上他真是在哭闹。她听见他声音就加快脚步。但是她走得越快,他哭得也就越响亮。这是种美妙健康声音,只是带着饥饿和急躁意味。
“他哭很久吗,保姆?很久吗?”基蒂慌慌张张地问,坐在椅子上准备哺育婴儿。“赶快抱给!喂,保姆,你多烦人啊;哦,帽子以后再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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